声音都抖了,还装什么镇定啊?
卫烬把书举高些,挡住嘴角扬起的弧度,胸膛还是克制不住隐隐发震。
说没被她吓到是假,但是吧……
她知不知道,她很不会撒谎?
每次一说假话,那双小爪子就忍不住想抓着什么,使劲抠挠,之前花宴上偷看他、被他发现是这样,今天赌气说要出宫也是这样。
目光转落到外间那幅画上,卫烬似陷入了什么美好的回忆,流转的眼波都泛起柔和的光,连他自己都没觉察。
还记得从前,她在宫里进学的时候,其他什么课业都拔尖,偏偏就是画不好一幅画。
那教导丹青的先生也是个倔脾气。别的夫子遇上笨学生,教一两遍不见效,也就放弃了。偏那丹青先生怎么也不肯认输,小姑娘画不好,就让她一直画,连饭也顾不上吃。
他实在心疼,帮她画了,她却连这点谎也圆不好,又叫罚了更多的画,害他不得不去跟先生说情。
堂堂一国太子,多少人想见还见不到,他放着其他名师大儒不拜,天天跑去跟一丹青先生侃大山。礼也送了,好话也说了,甚至还搬出了太子的名头威胁,嘴皮子都磨破了,这才把人说服。
怕小姑娘知道真相后,面子过不去,他就编了这么个谎,让她拿粘出来的画交给先生,这才彻底把这桩心头事彻底给了了。
小姑娘心思单纯,还真以为先生放过她,是因为那幅画,屁颠屁颠来东宫谢他,眼里全是笑。
忙活了那么些天,他原是有些累的,可瞧见她眼里馨馨的笑,所有疲惫就跟冬雪见春阳一般,自己就没了踪影,满脑子只剩两个字:
值了!
一晃数年,当初天真的小丫头也长大啦,都敢来套他的话了。
卫烬笑了笑,眸底流淌出些许宠溺,瞧着还颇有几分得意,放下书卷,又换回一副可望不可及的帝王凛然姿态。负手在背,几步走到姜央面前。
“姜姑娘若是真想出宫,也不是不行,朕准了。不过……”
环视一圈,他睨着她惊愕的大眼睛,似笑非笑道:“上朝之前,朕摘了一玉扳指,就放在那张紫檀木案上,现在下朝回来,扳指却不见了。姜姑娘一直在这屋里待着,可是知道些什么?”
他声音琅琅,一气儿说完所有话,都面不改色心不跳,好像真丢了东西。
可背在身后的手,却是趁姜央茫然扭头看桌案的工夫,悄悄摘下指上的戒筒,藏到了袖笼的暗格里。
隔着一道窄窄的门缝,小禄由不得倒吸一口气。
这……莫非就是宫廷里失传已久的……碰瓷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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