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说完,两人暂别,贾诚睿去前院,要和他的家主爹商量一些事情,而叶琴也要去后院账房处,看看各位管事手下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几天前,有关寿宴的事情已经被她划分到人,各人的责任各人担,出了事后果自负。
为此,叶琴还制定了一系列众人该遵守的条例,确定了奖罚制度,让后院的大小管事明白,有功必奖,有过必罚,让一众管事们憋紧气准备将事情做好。而叶琴自己只需要不时地检查,督促,发现问题及时解决即可。
叶琴领着一众丫鬟侍卫往办事处走去,途径一个大花园时,被迎面而来的一群人堵了个正着,当先一人,正是三房的主母,偶尔还会对叶琴和颜悦色的三婶张丽蓉,张丽蓉此时一脸的怒气,她一向装扮成文雅端庄的脸上,正一脸嫌弃、厌恶加憎恨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要向她行礼的叶琴。
叶琴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脾气,眼看着对面之人对自己满满的恶意,哪里会委曲求全,好脸相待,她向前一步,施礼问候,声音不卑不亢:“琴儿见过三婶,三婶有事?”
“我的好侄媳妇,你不知道我有事?你管理这偌大一个后院,会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三夫人气得胸脯起伏,脸色涨红,她认为叶琴是故意装不知,借故羞辱她,于是气的更狠了,说出口的话也没了顾及:
“我的精明睿智的大侄媳妇啊,你可真是贵人事忙,你主持后院中馈,那是你的本事,为什么要牵扯到我的儿子?现在我的文儿被官府抓了起来,你说你要怎么办吧?今天你要是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就去找老太太讨公道。”
张丽蓉看着叶琴,企图从叶琴脸上看到惊慌失措,忙不迭给自己赔罪的样子,但她等了一会儿,发现叶琴就那样静静地等着她的下文,她生气了,非常生气,这是不将自己这个三婶放在眼里啊,那我还顾及什么,不管咋样,你都是个小辈,我骂你又咋样,你还不得好好听着,于是心里建设做好了的张丽蓉,丝毫不考虑后果的吐出了她的心声:
“叶琴,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看不起我?你到底凭什么?你明明一个年轻的小媳妇,偏要逞能做后院主事,这一上来就弄得家里不安宁,你是不是一个不贤的女人?我看你就是一个搅家精。
你看你自从进了这贾府的门,给贾府惹了多少麻烦?你要不是出生于叶府,你能嫁给大侄子吗?除了这张勾人的脸,你还有什么能拿的出来的本事?缠着大侄子,让贾府的各房少爷小姐出门在外脸上无光,自己又没有自知之明,大侄子三年不归家,你也好意思一直呆在这府里,要是我早就一头撞死了。
现在倒好,不知哪里来的野鬼上身,让你性情大变,就开始要祸害我们府里人了,老天真是不开眼啦,我可怜的文儿啊,就要被人这样害了名声,这以后可咋办好啊?”三夫人看着叶琴平静淡然的脸,就气不打一处来,因而越骂越生气,把自己也给气哭了。
叶琴也是懵的,她虽然觉得今天的三夫人不会对自己有好话,但也绝对没有想到她一上来,就是这么一番夹枪带棒,侮辱性极强的人身攻击,搞的好像她俩是夙世的仇敌似得。
这番话也将跟在叶琴身后的一行人气得够呛,他们可没看出来,原先还觉得温和知礼的三夫人,暴露本性居然是这个样子的,对少夫人似乎有解不开的深仇大恨,不说自己儿子做的错事,却将一切责任推到少夫人身上,甚至将以前的事情都拿出来,作为攻击少夫人的武器,这让他们哪儿受得了呢?
秋画在三夫人辱骂少夫人时,早就气得跺脚,想要上前理论,无奈少夫人阻止了她,只能在旁边扯着手娟干着急。
叶琴看三夫人歇了一口气,将胸中的恶气似乎都喷在了自己脸上,于是抑制住心中翻腾的怒气,看着三夫人的眼睛说道:“三婶,您看起来对我意见很大啊,还不仅仅是因为文少爷被官府抓起来这一件事吧?您能不能给侄媳说说,侄媳以前在什么地方得罪了您,让您今天这么反常?”
三夫人听到叶琴的问话,神情略显慌乱,眼神也快速闪躲了几下,她太沉不住气了,居然将心底的怨气释放了出来,怕叶琴继续追问,她强撑着底气回道:“你胡说什么?我就是因为你对王氏一家子的惩罚,牵连了我的文儿,我太着急了,昨儿一晚上都没睡着,心烦气躁,才会口不择言,现在事情你也知道了,你就说你要怎么办吧?”
吐噜完一大段裹加了□□的话语后,张丽蓉还是觉得自己太不谨慎了,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对着一个小辈说出心里压抑已久的话语,她怕叶琴发现端倪,强提精神,强硬地扭转了话题。但她的意愿并没有被叶琴采纳,叶琴只是对着三夫人玩味地笑笑,说道:“凉拌!”随即脚步不停,领着一众人继续朝后院走。
“哎?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凉拌?叶琴,你给我站住,说清楚了,你不能就这么走了,你这是不尊老爱幼,我可是你的三婶,还是你觉得我不配让你尊敬?”三夫人紧走两步拦住叶琴的去路,她对叶琴眼中不明真意的笑容很在意,想要叶琴给自己解释原因。
叶琴看着与以往大不相同的三夫人,觉得好笑,顺便也给她送了一句堵心的话:“三婶,你真的是我三婶吗?我怎么觉得您老人家似乎被什么东西附身了,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让侄媳都理解不了,你们听懂三婶的意思了吗?”为了增加可信度,叶琴视线扫过周围的一圈人,就像她的话是在问所有人一样。
三夫人身边的丫鬟婆子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他们可不敢搭腔,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们只是一个小小的奴才,哪敢参与到主子之间的是非中去,但秋画可不会怕,她正急着为少夫人出头呢,于是在叶琴话落后,连忙接腔:“是啊,奴婢也觉得今天的三夫人与以往不一样,莫不是真的有什么问题?要不要找人给看看?”
“嗯,没错,奴婢也觉得是这样,往常三夫人很少说这么多话,对少夫人可是和颜悦色的,哪像今天这样?就算她因为文少爷的事情着急,找咱少夫人做主,也应该是好好的求知,而不是恶毒地诅咒,哪有求人是这样的态度?这样不对。”叶佳分析的的有理有据。
这些话听在三夫人耳朵里,真是让她又气又憋屈,脸涨的通红,但她也无法将这么多人怎么样,只能提高声音尖声吼道:“胡说,你们这些低贱的东西,主子说话,哪有你们插嘴的份,是不是想被发卖出去?”
“听听,这又发疯了不是?咱们是只属于少夫人的人,卖身契也是在少夫人手里,与她三夫人有什么关系?居然想将咱们发卖出去,真是糊涂到家了。”俏俏也凑起热闹来。
三夫人到了此时才算清醒地认识到,她的一番撒泼怒骂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还和叶琴结了梁子,只能恶狠狠的瞪着叶琴,叶琴也不想和今天这样反常的三婶纠缠,但她也不能让后院因为这件事受到影响,于是看着对自己不怀好意的三婶提点了两句:“三婶,你很看不起出身卑贱的人对不对?那么,如果王氏的小女儿给你生个孙子,你倒是要也不要?”
三夫人一怔,忙道:“你说什么胡话?她怎么能够给我生孙子?”
叶琴戏谑地看着三夫人,反问:“您可别给我说,您还没看出来王氏的小女儿与文少爷关系暧昧?这府里谁也不是傻子,您也是大家族出身,难道看不出来那个女人的野心?好了,我还有事要做,没时间与您在这儿扯闲篇,秋画,去给三夫人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掰扯清楚,免得她将脏水老往我头上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