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一次,柏书越的手居然比齐星扬的还要暖和些。于是齐星扬起了点取暖的私心,将柏书越的手抓得很紧,取出钥匙开门时都没松开。
柏书越没有开口回应,全程只是被动地和他走,一直到进了屋,让大门隔绝开屋外的寒冬时,才用近乎耳语的声音道了声“谢谢”。
之前出门有些着急,柏书越什么也没带。好在齐星扬的睡衣都是宽松款,再加上一盒没开封的内/裤,顺利解决了问题。
柏书越进了浴室后,齐星扬在外理着书桌耐心等待着,哈欠一个接着一个。
实在太晚了,等到柏书越洗完后他再洗,也不知要熬到什么时候。齐星扬困到走路都歪七扭八的了,干脆抱着自己换洗的衣服,上前敲了敲卫生间的门:“柏柏。”
“嗯。”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柏书越似乎还在脱/衣服。
“我们一起洗好吗?”齐星扬的声音带着倦意。
里面忽然陷入了沉默,齐星扬再次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把这沉默权当默认,伸手就去拧门把。
那头的柏书越显然也在对着拧,可毕竟不是自己家,他连怎么反锁都还没弄明白,眼睁睁看着齐星扬闯了进来,眼还半眯着——困得。
“我不看你,不看你。”齐星扬跟醉了酒似的摇摇晃晃地走上前,摆了摆手。
他的脸确实没冲着柏书越,可余光的范围那可太广了,白花花的一大片。
“你先洗吧。”柏书越跟见着了小姑娘似的,慌慌张张地抓着衣服开始遮挡,而后向外落荒而逃。
到底还是没能逃掉,齐星扬抓着他的胳膊给他拽了回来:“都是男的有什么关系啊。”
他多喜欢柏书越啊,这会儿困到都没动歪心思,柏书越有什么好怕的,他实在没明白。
“我不太习惯,还是你先洗吧。”柏书越一手还在拿衣服挡着,另一只胳膊被他拽着,抽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可是我好困啊柏柏,你凑合一次嘛。你想想看,等我洗完你再洗,回头你进屋我又醒了。”齐星扬松开了手,干脆背抵着门开始解扣子,“我真不看你行吗,我闭着眼洗,早点洗完早点一起睡觉。”
柏书越被围困在这狭小的空间内,一脸为难的表情。而齐星扬当真两眼一闭,衣服脱得飞快。这幅画面,怎么看怎么奇怪。
等到齐星扬光/溜/溜地向他走来,一把将他拽到莲蓬头下时,柏书越叹了此生最长的一口气,满脸视死如归。
在大部分时候,齐星扬这人其实还蛮讲诚信的。他的眼打从闭起后就没睁开过,洗澡嘛,闭着也照样洗。
将头发淋湿后,齐星扬伸手开始拿洗发水。只是平日里畅通无阻的路途上,突然多了个滑溜溜的障碍,他迷迷糊糊地摸了两转后,才猛地反应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摸你。”齐星扬吓得往旁边退了两步,险些撞上玻璃门,“柏柏,我闭着眼看不见,你帮我拿下洗发水好吗?”
柏书越没有应声,很快,一瓶洗发水被塞到了他手里。
接下来,沐浴露也以同样的方式递给了他。齐星扬强忍着困意,以最快的速度胡乱洗完了澡。
他迫不及待就想奔向温暖的被窝,抬脚踢上隔开浴室的门槛,一个踉跄向前倾倒而去。
柏书越速度很快,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齐星扬的心瞬间蹦到了嗓子眼,双眼也本能地睁开了,他的腰还弯着,回头想和柏书越道个谢,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