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琛见到灰头土脸的梁大人时二话不说先道歉,为了表达愧疚之意此药他分文不取,并且答应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奉上新药。
直接把一腔怒火的梁大人堵得无话可说,眼见对方态度真诚,也没再怀疑对方的用心。况且他这次也并没有太大的损失,老太太只是受了一些惊吓并无大碍,其他也只是损失一些银钱和几个护卫。
可惜了他那最疼爱的小妾。
若这些能换来母亲的药,也就说不得有多心疼。
但不心疼是一回事,追不追究又是另一回事。
梁大人干脆带着剩余的人先在临县的驿馆安顿下来,然后再去县衙找徐县令,说他是微服巡查临县一带,却险些被山匪所害,还勒令徐县令十日内清剿山匪。
县衙内,梁大人直接就把徐县令骂了个狗血淋头。说他在任不尽责,若他在五日内无法清剿山匪便把他的乌纱帽给摘了。
徐县令也是苦不堪言,他们县衙的人手就这么点还良莠不齐,如何对付上百人的山匪?
梁大人一甩衣袖,双手背在身后态度蛮横地说道:“本官可不管这些!你作为临县的地方官,剿匪便是你的职责所在!”
“梁大人。”墨琛趁着梁大人骂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上前作揖道,“在下一介布衣本不该插手此事,但是看到两位大人如此焦心,墨某便想略尽绵力。”
“先生请讲。”梁大人对他的态度可谓是相当客气,还走下台阶把他扶了起来。
“梁大人客气。”墨琛直起身,单手背在身后不卑不亢地说道,“早前徐大人便下令剿过几次匪,但效果都不太显著。”
徐县令也不大在意梁大人对他以及对墨琛的态度区别,一心扑在了山匪的事情上。
“是。”他点了点头,然后才解释道,“那山匪的头子是从北方而来,占据的山头更靠近渠县而非临县。我多次命人清剿,却因路途遥远,而那山匪占据的山头易守难攻,最后都只能无功而返。”
墨琛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既如此,又何必再白白折损人手?”
“先生可是有何良策?若先生能助我剿匪,便如同我徐某的再生父母!”徐县令听他的语气似有转机,也顾不上对方布衣的身份,双手平伸再用力交叠,然后拱手弯腰,这气势就连官袍的长袖也微微一震。
墨琛眼里生出几分赞赏,能看出来徐县令并非为了一己私利而剿匪,这气度与某些单纯为了出气的高官当真是霄壤之别。
他扶起徐县令,尔后缓缓说道:“所谓术业有专攻,剿匪之事本就该交与地方军处理,而距离渠县最近的樊嵘城便驻扎着储安军。”
“可是……”徐县令还有疑虑。
“徐大人不必忧心,我与刺史大人有过几面之缘,若大人信得过我此事便交由我来代为协商如何?”墨琛这话的意思就是他出钱还顺便出力。
徐县令还在犹豫,倒是梁大人爽快的说道:“既然先生都这么说了,你便把此事交由先生处理就是。”
反正对于梁大人而言,这事儿成不成功他都不吃亏,有墨玉轩在,墨琛最不缺的就是疏通关系的银两。而且刺史大人与他交情颇深,还不见得会拒绝。
为了打消县令的疑虑,墨琛又说道:“我不过是因为长住临县想略尽绵力,并非另有所图,还请大人放宽心。”
墨琛就算另有所图也不在徐县令身上,他出钱出力的唯一原因是要在抓到山匪之后确保案件能发回给梁大人处理,这样他才好谈后面的条件。
最后,徐县令郑重其辞地说道:“那便有劳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