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恒,此事你可要保密。”朱子涛把玩了一会乌龟砚,冷静下来,“我外公当年因为一些事被罢黜了王爵,被贬潮州,此事朝堂之内,如今知晓的人亦不多了。”
“明白,你外公被贬,你舅舅什么的肯定也牵念其中,故而把王爷家的财产肯定暗地里转到你娘的头上了。”宁恒看了看手上的银子,“你不觉得太小气了吗?”
“子恒。”朱子涛眯着的眼睛睁开,“你最近变聪明了,不好玩了,对了,你说松溪公为什么没把你那半阙抄与那老太监?”
“我也不知。”
宁恒摊了摊手,其实他心中有个大概的猜想,但不一定准。
“神神秘秘。”朱子涛摇头,“总之,我欠你一个人情,说吧,又有什么赚钱的路子了,我帮你。”
“就等你这句话了。”
宁恒把朱子涛推进了他住的书舍。
两人畅谈良久。
……
麓山书院,后山闲居。
颜如玉穿一身雪白袄裘,秀发束冠,只着一只琉钗,鬓发两缕,飘于耳畔,双眸蕴神,黛眉如画,临窗而眺,一支紅香袅绕,虽刚至及笄之年,未完全长开,但若荷包待放,最是诱人。
旁侧案几,几枚红枣艳丽,致的江南点心分外诱人。
一支笔,一砚墨,一张上好的宣纸。
上面写着: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涓涓秀字。
漂亮得紧。
下方又添新诗两句: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小姐,老爷催促你吃饭呢。”丫鬟小娥来催,不见小姐转身,略提高一些声音:“小姐,你可魂不守舍好一阵了。”
“我在想一些事。”
颜如玉起身,把纸卷起,纳入袖中。
一旁丫鬟小娥轻声笑道:“没想到那日那摔如蠢驴的书生,竟然能作出这般好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