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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觉得生活跟自己开了一个大玩笑,他自以为他聪明,自认为命运完被他牢牢掌握在手中,谁知道它却总是走在他的前面,他一步一踉跄的想抓住它,却怎么也抓不着。先是舅舅刘成凯玩女人东窗事发被免去副市长,继而受舅舅牵连,他成了生活的弃儿,紧接着老婆红杏出墙,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
他越想越觉得生活跟他开了一个玩笑,越想越觉得憋屈,越想越恼火,最后,他对着滚滚南逝的益江水,低声啜泣起来。
在江边哭了一阵,他抬起头看着江堤上三五成群来来往往的人们,大多都是男女夹杂,素手相执嘻笑打闹,此情此景令他心情更加恍惚,就在不久前,他也和袁芳如此这般一起在江堤上散过步,然而此时此刻,袁芳正在另外一个男人的身体下翻滚。
他突然觉得来来往往的人都在看他,那眼神中带着嘲笑、可怜、得意、侵略等等各种乱七八糟说不清楚的情绪。
他心伤又心慌,顾不得人们异样的目光,就地蹲下,双手抱膝,头深深地埋入臂弯,眼眶发热发胀,泪水无声地涌出……
街道旁的一家商铺里放着一首饱含忧伤的歌曲:“午夜的收音机轻轻传来一首歌,那是他都已熟悉的旋律所有的爱情只能有一个结果,他深深知道那绝对不是他,既然曾经爱过又何必真正拥有,即使离别也不会有太多难过,午夜里的旋律一直重复着那首歌,willyustilllvetrw。
这首歌,他非常熟悉,之前不知道听过很多遍,那时候,他觉得这首歌很动听,很优美,充满着婉约的优美,可如今,听到这首歌,他仿佛被点了穴道一般,静静地站在一个不妨碍行人的角落,充满着忧伤地听着童安格温柔成熟的歌声。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或许有几个小时之久,他突然想喝酒,想让自己大醉一场。
此时此刻,也许只有大醉一场,才能彻底忘记一切,才能彻底麻醉他近乎疯狂的神经,才能让他受伤的心灵找到少许的安慰,才能忘记眼前所有的悲伤和不快。
眼下,能够坐下来陪他一起喝酒,恐怕只有曹树军和臧家祥。
曹树军是他上大学时的同班同学,臧家祥则是他在市教育局最好的哥们,舅舅失势后,也只有他们两人没有疏远他,继续一如既往和他来往。
故此,他掏出手机,先拨通了曹树军的电话。
得知他让他出来陪他喝酒,曹树军不无遗憾告诉他,他小舅子今晚正好从深圳回来,他已经和老婆定好了,今晚和老婆一起去丈母娘家吃团圆饭。
曹树军是标准的妻管严,处处以老婆为中心,既然他已经和老婆约好了,就是再借给他两个胆,他也不敢出来陪他,指望他出来陪他喝酒是没戏了,于是,他又拨通了臧家祥的电话,然后,话筒中传来的却是声讯小姐悦耳并不动听的提示音“对不起,拨叫的用户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稍候再拨,依然无法接通,于是他想起了童瑶瑶。
童瑶瑶是他在省城师范大学读书时候的上下级校友,比他晚两届,上大学的时候,他们经常在老乡会上见面,大学毕业后,他们又都回到益阳工作,而且他调到市教育局人事科做副科长不久之后童瑶瑶就找到他,让他把她从她所从教的那所郊区中学调到市直学校来。看在他们是校友的份上,他没收她一分钱就把她郊区那所偏僻的乡镇中学调到了市重点中学市第十六中学。
从那之后,他和童瑶瑶之间的关系更加密切,她没事就给他打电话,说些情意绵绵的话,并在电话里暗示他,她对他有好感,只要他愿意,她可以做他的情人。
既然袁芳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何不把童瑶瑶叫出来,在童瑶瑶那寻求一下心灵上的慰藉。
说实话,之前,每当他和其他女孩在一起的时候,始终心存不安,感觉对不起袁芳,回到家后,他会主动帮袁芳做家务,通过帮袁芳做家务来赎罪,继而获得良心上的安宁。
可如今,袁芳竟然背着他和其他男人上床给他戴了顶绿帽子。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他和袁芳现在谁都不欠谁的。
出于对袁芳红杏出墙的报复,他从口袋中掏出手机,从电话本中调出童瑶瑶的号码,摁下了绿键。
当然了,找童瑶瑶喝酒倾诉是一方面,他其实还有一个正常男人早就拥有的想法。那个想法早就在心中生了根发了芽,只是没有真正灌溉而已。
拨打童瑶瑶手机的时候,他心里还没底,感觉这么晚了如此冒昧地打搅她是不是不合适?
正想着,童瑶瑶婉转悠扬的嗓音通过无线电波传了过来:“好,师兄?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