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两天,醉仙楼的生意依然火爆,宁姐儿没去上学,苏锦便在带着她在酒楼里晃悠。
小姑娘缓过了神,又像往日那样爱笑爱闹,阿柳给她办了个板凳,一大一小守着前台。
这天中午,苏锦正在忙着,阿瑞娘忽然从酱坊找了来,一问,还是为了西山村的事。
这两天,苏锦听到的风言风语不少,但她一早就让人把沈家的所作所为一字不落地传了出去——为了赌鬼儿子要把女儿卖去青楼,放到哪儿都是让人诟病的,更别说苏锦现在在十里八乡很有声望。
阿瑞娘将她拉到一旁,轻声说:“那姓马的真不是个东西,拿走了那四百两,到底没把四郎放回来,沈叔那日去筹钱,不晓得要把宁姐儿卖了这事,如今正闹着要休妻,你婆……周氏像是疯了。”
苏锦:“疯了?”
“是啊,她逮人就问看没看见她家四郎,不时又说自己有四百两,让人还她儿子,已然疯癫无状了。”她看上去有些不忍心,但也没有劝苏锦去可怜周氏,是非对错她还是分得清的。
听到这些,苏锦倒是没什么感慨,都说自作孽不可活,周氏但凡对她流露出一点善意,她也不会袖手旁观。
至于沈父,这个人就是矛盾体,心里既放不下,又没个明确的态度,不上不下,说不上好与坏。
但苏锦还记着当初那十两银子的情。
她从柜台拿了二十两银子,交给阿瑞娘:“你帮我把这个给我爹吧,就当是买下我那房子还有屋后的三亩地,剩下的,我也管不了了。”
沈家的房契被马三拿走,房子自然是不能住了,小周氏和林氏只能暂时住到娘家,一夜之间,两人从村里最得意的小媳妇变成了一穷二白连房子都没有的破落户,背后受到的奚落也可想而知。
但这些都已经和苏锦没有关系了。
午市结束后,有牙行的人来到天外香,说是应约邀苏锦去瞧瞧她看中的院子。
院子里醉仙楼不远,也是临着河边,四周风光很是不错。苏锦原本是想租的,但后来一打听价钱,果断决定买下来。
上辈子她独自一人在城里打拼,用几乎全部存款买下一套八十平米的两居室,每个月背着五千多的贷款,连爽肤水都得省着用。这下好了,穿越不过半年,一下就从无产阶级变成了中产阶级。
想想还是有些唏嘘。
两进深的宅子,地理位置也不错,但看样子已经空置了很多年,苏锦是在接送宁姐儿上下学的时候发现的。
后来她问了才知道,这里原先住的是芙蓉镇唯一一位举人老爷,但之后这位举人老爷不知犯了什么罪,被下了狱,连这房子也被氏族收了回去,在牙行挂了多年无人问津。
有不少人觉得是风水不好,不愿意要,所以价格也不贵,两进深的宅子,只用二十余两就能买下。
不过因为常年没住过人,在修补上着实要费些功夫。
这个苏锦倒是不怕,前世她那八十平的小窝,就是靠自己一点一点装出来的,其间还因为硬装的质量问题和装修公司吵了八百个来回,是有些心得的。
牙人带着苏锦里里外外转了一圈,说:“这房子荒废了不少年,顶上的大梁约莫也换过来,小老板若是有什么差事,尽管来找我。”
“行,劳您费心了。”苏锦说。
牙人摆了摆手:“嗐,您太客气了,这钥匙我就交给您了,地契和房契改日就能送到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