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怜奴点头小声答应,燕歌便向他打听起外头的情况,“这外头……有没有什么动静?”
“什么动静?”怜奴可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燕歌也不能将自己的底细全交代出来,只是低垂眼眸,“我也是被抓来的,我在花楼里好好的,偏偏被小姐看上,我能有什么法子呢?”
可惜没有什么动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一睁眼就是昏暗的柴房,现在可不能坐以待毙,冯翘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会活活折磨Si他的。
怜奴是个没主意的,只是劝他:“还是不要惹恼小姐……”显然他认为这样处境会变好些,小心翼翼地伺候人,燕歌哪里会听进去这些软骨头的话,眼下还需要怜奴的帮助,便没有变脸。
“我自然不会惹恼她的,可小姐似乎也没有见我的意思。”燕歌盯着怜奴,“我什么时候能出来呢……”
“这得看小姐的意思,我、我替你去求求小姐。”怜奴鼓足勇气说,“也许等小姐见你就好了……”
又继续装模装样和怜奴攀谈一会,他倒是从这没什么脑子的男人嘴里得了许多讯息,冯翘这几日显然又把他忘了脑后,她在城里同纨绔们打马游街,好不威风,一时半会,他也不清楚冯翘到底是个什么目的,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被盘问的准备。
——难道她拿自己当做诱饵?
燕歌忽然觉得自己隐约猜到了她的意图,若是把自己关起来,那么暗处那些人手也许会费些手段解救自己,而她就是要等待这些人出现。这样就更不妙了!他们若是来找自己,也只会是为了灭口……
左右还得靠自己,冯翘不可信,大皇子他们也不可信。他挪挪身子,坐得更直些,背后的绳子已经磨断大半,手里也多了根细细的簪子,这是刚刚从怜奴身上拿到的。
……
刘定擦擦头上的汗,做足心理准备,进了门,寻觅着冯翘的身影,寻了好一会,背后突然被人重重拍下。见是冯翘,便收敛好怒火,笑容和蔼:“十三娘子原来在这里,我可找你好半天了。”
“说吧大人,是为什么事情。”冯翘打个呵欠,眼皮始终半耷着,“我昨个可折腾了好一宿,今日身子有些乏。”
能不乏吗?刘定可都从下人嘴里听说了,刘怜奴进了她的屋子就没出来过,期间又叫了好几次水,可第二天冯翘依旧要出去骑马……这能不乏么?就是铁人也得累了。
刘定说:“前几日……十三娘子不是将燕郎君带回来了么?”
“你让我放人?”
“不不不,我可都是味十三娘子考虑,你想想,若是这样的事情传到侯爷耳朵里,对您可不利呀。这天底下的男人这样多,何必单单瞧着一个燕郎君呀?”刘定可不想在这个关头打草惊蛇,要是徐相国的人来了,那就得走漏风声,这是计划之外的事情。
这几日她都在参加密谈,准备粮草,准备练兵,商讨计谋。若是贸然起兵,那下场可想而知,自古谋逆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她还得寻个名正言顺……这名,那得瞧着长安侯。
她在等一个机会,等待那些密谋的同党们里应外合,近些年陛下是越发畏惧长安侯了,长安侯权柄在握,可不像要做个纯臣。而今年南面罗方国发生一场饥荒,怕有一场SaO乱,介时长安侯出兵征战,她们便可趁着王都空虚,一鼓作气。
证据这样东西,是最好伪造的。陛下就在手里,说她是反贼,那么她就是反贼。
“我可不是要自己享受,我是想送给大人。”听她一番花,冯翘还是不急,“我看刘大人为我忙前忙后,好不辛苦,心里想着报答大人,听说燕郎君还不愿意见大人……我就想着,把人抢来。”
报答?就是用她的名义抢人么?刘定可消受不起这份福气,连连摆手:“您可把我害惨啦——徐相国那边……”
她恨不得现在就宰了这个惹是生非的冯翘,她怎么就这么能闯祸呢?难道长安侯是打算活活气Si自己?
“那我明日把他送回去。”冯翘改了口,刘定还没松口气,就听她又是一句惊天动地的混账话,“今晚就让他陪着大人吧,既然人都抢来了,我倒想给大人送点惊喜,徐相国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