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苍耳素来不爱装扮,晁文柔与她更是不过几个照面,说话的时候都不算多,别说晁文柔只是个陌生人罢了,就是熟悉如八娘,也不会想到在如霞蔚便绚烂耀眼的朱红耀金宝贵牡丹,上了苍耳的身,会是个什么情形。偏这绫裙一打开,想象着穿到苍耳身上,有如烈火般的明艳,真正是再适合不过了。
八娘不禁打量了脸上挂着亲切随和的笑意,因着她们如此捧场的表情而觉得送对了东西,正有些庆幸的晁文柔一眼。心中暗道这位新二嫂嫂,从前没觉得,如今再细想,倒真正是个妙人儿了,配二哥,果然不差。
两人欢欢喜喜收了礼,且这礼晃文柔显是有心做的,非一朝一夕之功。从前晃文柔就说想给她做些衣裙,她想着京里好的成衣铺多的是,真要打扮未必买不着合意的,也未放在心上,却不想晁文柔是真精心给她准备了。
送给她和苍耳的都不凡,却不知送给爹娘还有其它人的是怎样的。
还好她们如今是在京城,另几个嫂嫂都不在,要不然除了长嫂吴氏,就算晁文柔在妯娌里大的,给另几个弟妹的礼物,以晁文柔的周到,只怕也不会差比给自己和苍耳的差,那准备起来,可不是要花了好些时间?还好就算晃文柔将来回南丰一趟,也有好些日子可慢慢准备呢。
“嫂子,这裙子妹妹实在是太喜欢了。看了这裙子,妹妹深恨自己手拙,平时未在女红上头下过功夫,若我也能做出这样漂亮的裙子来,每日里也不做别的事情了,只好好儿打扮自己就成了。”
八娘一边道谢,一边上前挽了晁文柔亲样热热的说话。
曾家不缺钱,晁文柔和八娘交往这些日子,心中是清楚的,且八娘真心对她这个未过门的嫂嫂不错,曾家的聘礼已是不薄,八娘作为未来的小姑子,竟然还私下里送了她些添妆,且那添妆,拿出去就是放到皇亲女眷里头,也不失颜面,她心中如何不感激?因此准备起新婚当日的见面礼来,自是用心的很,也是叫八娘知道,她心中感念她这个小姑子的善意。另一层,除了长嫂吴氏进曾家多年不提外,曾家那几个妯娌,一个不比一个差,她是二嫂,总得有一两样拿得出手的才成。因此这才在见面礼的针线上头,狠下了些心思。
苍耳那件虽说看起来更富丽,但若说耗费工夫,八娘这件裙子花上的工夫,却是苍耳那件的两三倍。
“你们喜欢就好,我也不会别的,只针线上还拿得出手些。”
安妈妈见自家小姐送的东西,在位婆家地位有些特殊的小姑子特别给面子,自也欢喜,有些话,小姐不方便说,她这个做下人的,却不能不表功,便笑道:“原二少奶奶是打算早些做好,给两位小姐送来的,不想前一段一直忙着,这两件裙子又只小姐的手艺能绣得,也没个丫鬟能代工的,因此才拖到现在,原给两位小姐的见面礼是别的,还是奴婢劝着,不如就当着见面礼给了,想着两位小姐必定喜欢,也讨个好彩头,二少奶奶这才听了奴婢的劝,今儿拿出来的,还好两位小姐果然是喜欢的。”
朱氏养着病,不好操劳,来参加婚礼的女客们,都是由蔡夫人照应着,但她到底不是曾家正经的主人家,八娘少不得还要去前头应客,说了会儿话,八娘便笑道:“二嫂嫂这里只怕还要收拾会儿,且也累了一天了,先略歇会儿,前头我已经与四哥哥他们说好了,要帮着二哥哥顶酒的,二嫂嫂不用担心,我先去前头张罗着,回头再来看二嫂。”
晁文柔心知曾家的情形,自然是笑着让安妈妈送她和苍耳出了门,八娘又怕她们新来的,有些事情寻不着熟悉的人,就留了五月在这里照应着。
等八娘和苍耳出了院,安妈妈回了屋里,才笑叹道:“要说起来,八小姐也是真正不容易。”
晁文柔道:“可不是呢。可怜她不过与我同岁罢了,真论起来,我竟是连她一半都不如。”
安妈妈就笑道:“各人各活法,小姐也别妄自菲薄了。”
八娘和苍耳才出了二进院的门,正想往前头招待女宾的厅里去,就听留在前头的夏榕慌慌张张跑了过来:“八小姐,蔡夫人让奴婢过来寻您,说是福宁亲王府的清河郡主过来道贺,正要见您呢。”
八娘心中一突,她们若不是因着她和狄咏还有清河的那点子帐,和福宁亲王府,实在是八杆子都打不着的,福宁亲王又是有名的闲散王爷,福宁王府怎么会有人过来参加二哥的婚礼?而且竟然还是极久未曾露过面的清河?再说,二哥不过是白衣之身,他们家也根本没给福宁亲王府下过请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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