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守在门外的欧阳痕警觉,察觉到异样,立刻破门而入,看到了飞向叶止音的暗镖,快步上前,由于情况紧急,来不及拔出手中长剑,欧阳痕干脆用手一提,连带着剑鞘一起挥舞着挡开了射向叶止音的暗器。
随后又是好几枚暗器接连从窗户射进了屋子里,欧阳痕长剑出鞘,一一将暗器挡开,打斗的声音惊动了欧阳痕安置在附近暗中保护的暗卫,暗卫顺着暗器飞来的方向追去,与躲在暗处的黑衣人交上了手。
没有了暗器的袭击,欧阳痕也走出屋子,加入到了与刺客的打斗中,打斗的声音很快惊动了宫中巡逻的侍卫,听到大队人马靠近的是声音,那几个黑衣刺客只能放弃,寻了机会施展轻功逃去。
躲在不远处的墙壁后面看着这一切的楚婉言,见自己的人落败逃走,不禁恼火,右手紧紧握成拳头,砸在了墙上。
眼看着天渐渐放亮,躺在床上的周忆珊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叶止音的一颗心越发的跟着紧张起来,在第一缕晨光照下的时候,叶止音终于看到躺在床上的人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忆珊!”叶止音惊喜的呼唤道。
周忆珊慢慢睁开了双眼,冲着坐在床边的叶止音叫了声“皇后姐姐?”她微微一动只觉得伤口处疼的厉害,不觉皱起了眉头。
“你别乱动,你的伤还没好呢!”见周忆珊好像想要起身,叶止音赶紧阻止道。
“你可算是醒了,你昏迷了快一天一夜,担心死我了,我真的害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叶止音松了一口气,补充着说道。
“都是珊儿不好,让皇后姐姐担心了!”
“你没事就好,忆珊,是谁伤的你啊?”
周忆珊回想着当时的情况,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我走在路上,突然看到一个人影从我眼前闪过,当我顺着那人影的方向回过头时,便见到一个黑衣人拿着匕首向我刺来,之后我便疼的晕了过去!”
“黑衣人?”叶止音想着周忆珊才多大年纪,肯定不会有什么仇人,难道是周家的仇人,但也不对,如果是周家的仇人,有什么必要冒险来宫里刺杀她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呢?而且照今天的情形来看,如果周忆珊真出事了,那么自己就会成为最大的嫌疑人,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样想来,这幕后主谋的真正目标应该是自己,还好周忆珊没事,她若是因为自己而死,那叶止音真的会内疚一生。
正思索着,只听床上的周忆珊天真的开口问道“皇后姐姐,那个人为什么要杀我呢?”
听着周忆珊天真的问题,叶止音敷衍着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周大人的仇家吧!忆珊,你别多想了,好好养伤要紧,皇上已经在你的寝殿周围派了人手保护你,你大可以放心,等你养好了伤,姐姐陪你一起回府看你的大姐,可好?”
周忆珊到底是个小孩子,一听可以回府,立刻就高兴了起来,笑着冲叶止音点了点头。
楚凌辰亲自带兵上阵,在汉卿城下与骆尘秋相抗,楚凌辰一方的军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月”字。而此时的骆尘秋已经以溪蜀皇室后人的身份示人,打着光复故国的旗号攻城略地,见骆尘秋一方的军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蜀”字,楚凌辰的心里多少猜到了,“你到底是谁,难道你是溪蜀的后人?”
骆尘秋哼笑一声,“不错,我正是溪蜀的皇族后裔,我的生父便是前朝太子,父王一生的心愿就是要光复故国,拿回原本就属于我溪蜀的江山,可惜一生都未能如愿,如今便由我这个儿子来替他完成他的心愿吧!”
“皇爷爷发动宫变篡位,自然是有错,可那时候的溪蜀已经岌岌可危,蜀哀帝昏庸无能,沉迷美色,不理朝政,朝中大臣暗中勾结,卖官鬻爵,百姓民不聊生,溪蜀政权早已经是千疮百孔,各地农民纷纷起义,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即便不是皇爷爷,也会有其他人攻入皇宫,溪蜀的灭亡已经是历史的必然!这个江山,由谁来统治有何区别,只要国家可以长治久安,百姓可以安居乐业,那便够了,你如今为了复国大动干戈,导致生灵涂炭,多少无辜将士惨死沙场,血流成河,这难道真的就是你父王或者是你想看到的吗?”
“政变难免都是要流血牺牲的,当年的那场宫变,难道流血牺牲还少吗,再来一次,又有何不可?等我打下了这个江山,一定会好好治理,让它达到前所未有的繁荣昌盛,以告慰父王和皇爷爷的在天之灵!”骆尘秋丝毫没有为楚凌辰的话动摇,似乎光复故国是他一出生就背负的唯一使命,不论是什么都不会动摇他的决心。
“即便当年皇爷爷发动了宫变,杀害了你的亲人,可那都是上上代人的恩怨了,先帝又有什么错,他一直视你为亲兄弟,对你信任有加,他对你的兄弟情义甚至超过了对我们这些亲兄弟,你就这样背叛了他,置他的生死于不顾,你的良心难道就会不安吗?”楚凌辰是真的为楚凌羽看走了眼而感到不值,若是他可以选择信任自己的亲兄弟,又何至于会落得身死的下场。
“哼!兄弟?信任?在血海深仇和权力面前,兄弟的情义又值几个钱,信任又算是个什么东西?我对你们楚家的人只有仇恨,没有情义,楚凌羽又何曾完全对我卸下心防,他百般的拉拢提携我,不过是要在朝中培植自己的势力,用来对付你,对付楚凌夜罢了!他若是对我完全放心,又何必非要使用联姻的手段,之前他一直有意将十公主楚婉言许配给我,可怎奈楚婉言并不愿意,是以他便自己迎娶了尘媛,封她为皇后,尘媛的一生就这样被他毁了!她是我唯一的妹妹啊!”说到这里,骆尘秋的眼神中露出了明显的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