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一下高兴得从地上跳起来，牵起陆佳的手就要往孙萍的方向走：“那姐姐，我们和妈妈一起回家吧！”
陆佳又把他拉回来，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但是以后姐姐都不会和你住在一起了，姐姐会和一个非常好的姐姐一起生活，圆圆也要乖乖听妈妈的话哦。”
小朋友的脑袋里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听到了以后姐姐不能和他在一起了，他眼睛里瞬间蒙上一层水雾：“我不要姐姐走。是为了让爸爸不打我，姐姐才离开的吗？其实，其实我一点都不怕爸爸，姐姐你快回来。”
陆佳继续耐心地解释：“姐姐现在离开，是为了圆圆、妈妈和姐姐都能有更好的生活，圆圆难道不希望姐姐生活得更好吗？”
圆圆听罢终于停住了哭泣，用手背擦干泪水，抽噎道：“希…希望。”
“那就好好长大，以后保护自己和妈妈。”
“走了圆圆。”孙萍也签完字处理好了后续流程，她冷着脸走过来，拉上圆圆走开，看也没看旁边相处了近十年的养女。
陆佳也一点不意外，脸上并没有什么失望的表情。
她提了提背上的背包，拎起放在地上的猫包——猫包是林杉趁做笔录的时间在线买的，福瑞平时都是随便找块地板睡下，第一次住进一个温暖又柔软的“小房间”，此时它满意地躺在里面，隔着透明罩懒洋洋地观察外面的世界。
“姐姐，我们也现在走吗？”
“走吧。”林杉点头。
两人也朝门外走去。
两人前面不远处，圆圆牵着孙萍的手一步三回头，而这对相处了近十年的养母养女隔着十步不到的距离冷漠地前进，像是两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走出警署大门，孙萍停了下来。警署的位置距离他们家有一段距离，她需要叫一辆价格最便宜的飞行器。
在她驻足呼叫飞行器的时候，陆佳和林杉一起经过了她身旁，她在全息板上划动的手指一顿。
用余光看到她俩继续往前走，并逐渐走出了她的视线范围。
手指微微蜷曲，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
“陆佳。”
陆佳脚步一顿。
孙萍继续说下去：“我也不算一个完全的坏养母吧，你小时候我还会抱你，带你去买漂亮衣服，后来也是因为有了弟弟，我们家又没有钱，才会没有多的房间给你，才会让你不读书去打工的。”
陆佳没有说话。
“偶尔打你是为你好，有几次下手太重也是因为太生气……”
陆佳垂下头，雾气氤氲的眼底已经由最初的平静变得有些动摇。
见情感渲染得到位，她却话锋一转。
“我也不怪你害得爸爸被抓。但是我们这十年，对你也算有养育之恩，希望你不要太白眼狼，自己去过好日子就不管我们和弟弟了。做人这么狠心是会遭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