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辰踱步而来,不紧不慢,每一步都踩在对方的脉动的节点上,开始凝造己身大势,从心灵上压垮对方,势要以一击定胜负。
“好可怕的小子,战斗节奏始终牢牢掌握在手中,不过极尽争锋可不只是依仗蛮力而已”妖族男子望着一脸泰然的玉娆,看出了些许虚实。
云辰行径百步,莫名止住了步伐,他神觉机警,由玉娆身上探觉到一股危险气息,处置不当便会左右战局,他瞭望那玉指中拈出的印法,金光紫气涌动,玄妙无比难以捉摸,无数符文衍生,凝入印中,阐述着天道奥义,这像是大道之法、天地神术,配以她玉色血力正生成一股难以言明的力量。
“无上级的妙术”云辰为之骇然,他修道至今机遇连连,身具四门惊世,一篇用作修行的《坤水仙章》残篇,一门辅助道行的《胎神珠》为今未曾窥其玄妙,《星云布道图》与《目中剑》又是真法仍在推演之中,可以说他枉有破极修为,然并没有真正拿出手的术法可以配用。
反观敌手术印变换毫无滞怠,像是精修多年,尤其无上级的妙术更适用于体道,一经驱动日月星辰同行,可破混沌开衍天地,乃是攻伐诸敌的不二神术。
何为法、何为术,虽说体、法二道殊途同归,都是炼化精气元华增进修为,但术法二者走的是两个分支,法者驱动灵法之力,洞彻灵母本质,可捉拿日月乾坤,跟天地大道契合,生出无尽变换、术者则侧重血气命精为源,不假外物,不受制于外力,以己力搏天战道,两者没有孰强孰弱,都是依照修者展露道行的一种。
须臾间、神女玉娆的印法缔结完毕,满头青丝由黑转红,呈现另一副妖冶妩媚的姿态,转瞬间由神女堕落成魔姬,一种黑色妖纹不断与她的先天道纹旋绕,呈现阴阳的韵律,她血气奔腾至极致,口叹神秘古经,玄妙无穷,像是祭祀自身血气,要召唤某种禁忌的投影,那白皙如玉的掌中,清浊二气流转交缠,无尽神华汇聚其中,一张上白下黑的六丈磨盘自清浊二气中现出虚影。
此盘一出,天地寂然无声,流转于乾坤中的天地气运被镇压,那黑白磨盘正反转动,放佛有神魔哭诉之音从中传出,磨出一挂挂黑白阴阳二气,垂落在擂台上。
“这是什么妙术”正当云辰质问时,黑白磨盘被神女推出,乾坤之力开道,电闪雷鸣,沿途压垮了空间构架,只凭流露的气息,便在擂台上划出一道沟壑,见此前者生出大恐惧,身形变换不让其锁定方位。
云辰浮光掠影,身态不断变换,如一头人猿般身手矫健,他频频躲过黑白磨盘的袭击,确一个不慎被那股气息擦身而过,自觉有一股生死之力破了宝体,几滴黏稠的宝血自臂膀受损处飞夺而去,流入了那黑白磨盘的磨眼。
这些许宝血本可不被云辰放在心上,往常一个念想就可夺回,令人玄之又玄的是,宝血外包裹着生死之力,根本无法回归本体,似乎此术专为克制体道之修而立。
云辰一方捉摸着应对之策,一方面警惕着黑白磨盘发威,却见神女玉色血气中,掺杂了几点红气,与其自身格格不入,不过这种情况并不持久,红气逐步被玉色血气同化,归于一体再无异色。
“好可怕的术,能掠夺他人血气受益于施术者,令其不断壮大体道修为,单凭此术她就可傲视一众天骄”他心思七窍玲珑,顷刻间推敲出此术些许奥义,这等无上级妙术他甚为眼馋,可省却不少苦修,同时兼备无上攻伐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