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此言虽闻所未闻,却似乎不无道理……”
“算了,不想了。冯见雄这家伙,总能创造奇迹的吧,费这个心干嘛,以后直接为站在他对立面的人默哀就是了。”
随着舞台灯光的熄灭,跟在领导背后打杂了一周的权此芳,揉着太阳穴让自己放松下来,强迫自己别再思考刚才的辩题了。
从刚刚认识冯见雄时那种对那低学历学渣的不信任,转化为如今“小雄跟谁对喷都能赢”的盲目崇拜,权此芳只用了短短十几天的时间。
她已经习惯这种奇迹了,这不刚刚又见证了一次。
不过,眼下她还有最后一件工作要完成,那就是采访一下比赛双方的队员,以备台里的领导到时候要调用相关素材。
领导可以不用,但一线记者的工作一定要做全面,做细。
权此芳决定先苦后甘,所以选择了先花几分钟应付一下输了的复旦队。
她挥手招呼了一下搭档的摄影师,走上台去,拦住了正灰溜溜收拾准备闪人的谷和仁等人。
“谷同学,白同学,辛苦了。本场比赛虽然输了,确实很遗憾,你们有什么心得想说的吗?”权此芳一副温和、职业的表情,似乎确实很同情,把话筒伸到对方面前。
“对方的打发太……太奇怪了,我没什么可说的。总之,再接再厉吧……”谷和仁语无伦次地说着,自己都觉得荒谬。
他都已经大四了,还能再怎么再接再厉?复旦又是国内前五的名校,研究生报送资格不像对手那种烂校那么容易。
要是今天谷和仁一行夺得了华东赛区的冠军、拿到去星岛的资格,那好歹还能搏一把报送读研。
如今连金陵师大这种队伍都能输,谷和仁剩下的大四人生,恐怕都要用于火线复习考研了。
一念及此,他不禁对冯见雄更是愤恨:那种渣校的队伍,恐怕光凭上一场赢下金陵大学的名头,就够吹上好几年的了吧!本校保研还不是轻轻松松!反正他们的研究生不值钱。
非要跟哥抢赛区总冠军,这不是浪费保送资格嘛!
或许是被脑补激起了内心的焦躁,谷和仁愈发觉得面前的摄影师可憎,简直是在看他的笑话。他神色有气地命令权此芳:“权姐!能不能把摄像机关了!你想聊天,那就像朋友一样聊聊好了!”
权此芳一愣,顿时有些莫名其妙:你算什么东西,姐要不是为了完成工作,跟你有啥好聊的?你又不是姐的朋友!
不过作为记者,权此芳基本的职业素养还是有的,对于采访对象,总归要笑脸迎人。
她侧过脸对摄影师微微点头,示意对方把摄影机关了,然后职业微笑地跟谷和仁说:“对不起,我并没有看你们笑话的意思。不过看起来你们心情很恶劣,那就不打扰了。”
说着,她也不出恶声,自顾自带着摄影师走了。
谷和仁呆呆地目送权此芳转身向反方的辩论席走去,随后停住脚步,左顾右盼了几秒。
原来,就在刚才采访复旦队耽误的那一两分钟里,金陵师大队已经收拾退场了,压根儿没有等待采访的觉悟。
权此芳快速扫视了一圈,才发现冯见雄被围在观众席上,身边恰好围着那群被他请来观战的亲友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