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羽看了一眼身边睡得不太踏实的阿祖,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起床。

    阿祖突然睁开眼,“怎么起来了?要尿尿?”

    可能人老了,阿祖的睡眠不好,一点点动静就能被吵醒。

    “不是。我去村口看看。”看看路过车队有多少人,然后回来熬个姜汤去卖。

    阿祖迷迷糊糊的点点头,然后也坐了起来。

    陈白羽把阿祖扶起来,照顾她方便。她们房间的角落里放着一个小瓦缸,方便阿祖夜里尿尿拉屎用。

    阿祖老了,不能再到粪坑去,只能在房间里放个瓦缸。

    缸的口不大,刚好够一个屁股坐的大小。

    陈白羽解开阿祖的裤头,扶着她坐在瓦缸上。

    等阿祖方便后,陈白羽用她从市里买回来的柔软卫生纸帮阿祖清理屁股。

    小时候,阿祖和阿婆帮她,现在阿祖老了,她帮阿祖。

    生命就是这样的传承,一代接一代。

    “阿祖,你先睡。”陈白羽哄着阿祖,让她安然睡去后才提着火水灯出来。家里只有一个手电筒,在阿公手里,所以陈白羽只能提个火水灯。

    火水灯的灯芯在风中摇曳,陈白羽小心翼翼的走在路上,有青蛙从脚边跳过,‘呱呱’两声。这样寂静的夜,能清晰的听到雨水砸在溪水上的声音。

    身上的稻草蓑衣被打湿,特别重。

    陈白羽摸一把脸上的水珠,小心翼翼的提着灯,一手谨慎的护着,就怕被风给吹灭了。

    “唔唔唔。”旁边的果园里传出奇怪的动物叫声。

    陈白羽眼睛定定的盯着脚下的路,假装自己什么也没有听到。

    “吱吱吱。”

    陈白羽咬着唇,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她提着的火水灯光如一只移动的萤火虫跳跃在她的脚边。

    突然的,陈白羽想起不久前村里的一个八卦。

    容清一个人上山捡柴火,在回来的路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像有人拽着她不让她走一般。一个人在路上莫名其妙的争吵,撕扯。

    明明只有她一个人,但手腕上却眼见的落下了被拽、被抓、被捏的青紫痕迹。

    容清把柴火扔掉跑回家。

    当天晚上,容清就病了,高烧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