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的母亲被魏国公困在这里,叶知必定知情,既然他没有阻止,那叶大娘便难得自由。
梅萧仁在里屋门前迟疑良久。如果她把自在和飞花带走,等同于要留叶大娘孤身一人在此。
她正略有所思之际,听见叶大娘喊道“大人来了?”
梅萧仁回过神,应了声是,走到床边坐下,关切道“叶大娘近来怎么样,身子可好?”
“劳大人关心,民妇周身的毛病是好不了了,在哪儿都是得过且过。”叶大娘笑了笑,又问,“叶知呢,他怎么样,有没有让大人操心?”
梅萧仁沉下眸子,半晌后才缓缓开口“叶大娘说笑了,叶知几时让我操过心,从前不曾,如今他已是朝廷命官,更加不会给别人添麻烦。”
“朝廷命官?”叶母霎时皱紧了眉,焦急地问,“他做了官?”
“难道叶大娘你还不知?”梅萧仁云里雾里。叶知隔三差五都会来看他娘,他入朝为官这么重要的事怎会不告诉自己的母亲。
“他怎么当的官?是不是魏国公……”叶母说到这儿忽然停住。
如果她问出口,那大人定会刨根问底,可是有些过往她已不想再提,更不能让别人知道。
“叶大娘你知道魏国公?”
叶母忙解释“是叶知说的,说他结识了国公大人。”
“叶大娘你放心吧,叶知已在年前得偿所愿,进了吏部当值。”
“是吗?”叶母轻应了声。
梅萧仁听得出叶大娘的语气变得如浮羽般飘忽,她见叶大娘的神色也跟着黯然了不少,心下更加不解。
儿子实现了心愿,当母亲的为什么反而不高兴?
“叶大娘你怎么了?”她试探着问道。
叶母摇了摇头,因病而泛白的唇边浮出薄笑,“没什么,我只是一时不敢相信,不过大人说的岂能有假,我替叶知高兴。”
梅萧仁看向站在一旁的自在飞花兄妹,笑问“这两个孩子没给叶大娘添麻烦吧?”
“怎么会麻烦呢,有他们作伴,民妇的日子才不难熬。”
一个婢女端着药碗进来道“夫人该喝药了。”
叶母问梅萧仁,“他们是大人派来照顾民妇的吗?”
梅萧仁猜这应当是叶知对他母亲有所隐瞒,她不知缘由,也不能戳破,便说了声是。
让叶大娘以为这些人是她所安排,总比让叶大娘得知自己已被困身于此要好。
梅萧仁陪叶大娘坐了一会儿便独自离开,心中的念头也已经打消,谁也没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