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丰浑身打起了哆嗦,他也曾怕被楚钰揭老底,可魏国公先前安慰他说楚钰没证据,只要他抵死不认,楚钰空口无凭便治不了他的罪。
魏国公故作惊讶“竟有此事?昨日听闻陛下欲召见此人,臣担心是刺客混入,便查过他的底细,他在刑部和各衙门并无案底,不是什么匪首,更不是逃犯,丞相大人不会是气他诬告,给他遂凭空捏造了一个罪名吧?”
“就是,堂兄,咱们家什么底细你还不清楚?我是个良民,不是什么匪首。”
“你是要本相解释解释刑部为何没有他的案底?”顾楚钰看着魏国公。
“下官愿闻其详。”
“本相曾看在宗族的份上打算放他一马,没将他列作朝廷钦犯,但如今本相改主意了,因为国有国法。”顾楚钰扫了魏国公一眼,移步朝殿外走去,随口下令,“刑部尚书,照办。”
“卑职领命。”
楚子丰吓破了胆,“这……这这这……”
“稍安勿躁,你若是冤枉的,陛下自会为你做主。”魏国公安抚完楚子丰又看向天宏帝。陛下已不只是拍拍腿那样无奈,他正用手揉着额角,好似焦头烂额。
可魏国公知道,陛下此时再怎么生气,过几天也会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因为顾楚钰是个可以替他守住江山安稳、让他心无旁骛地沉迷于酒色的能臣,若无人可以取代顾楚钰,他只会忍到底。
丞相府,梅萧仁在阁楼上煮茶刺绣,等顾楚钰回来,与其他盼着丈夫回家的女眷并无两样。她看见他的身影出现楼下庭院,平静的心掠过一阵欣然。
她收好刺绣的竹篮,趴在栏杆上,手里拿着丝绢撑着下巴,等他走近。
顾楚钰走到楼下,见一方手绢翩然掉落在他脚前,他俯身拾起,抬头看向楼上。
她笑靥如花,抿了抿唇说“不好意思没拿住。”
正如那年他走过江南,遇见她说帮个小忙,她笑眼盈盈的样子也似秋水温柔。
顾楚钰瞥着她,伸出双手打趣,“人怎么没掉下来?”
“你等着,掉给你看。”她应得一本正经,说完就翻坐到栏杆上。
顾楚钰上楼,从身后抱住她,双手锁在她腰间,让她稳稳地坐好。
“陛下怎么说?”
“他能怎么说,摆出一国之君的架子凑热闹而已。”顾楚钰微微低下头,在她脸颊上轻轻吻过,鼻尖摩挲着她脸畔,“如今的大宁,你夫君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