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实得跟熊瞎子一样的孟庆伟极其难堪的笑了,一弯腰,像做错了事的孩子:“昂……”
吴胜利哼哼一笑,指了指一旁的李宪:“知道这是谁吗?”
孟庆伟摇了摇头。
“这是要给我养老送终的干儿子!孟庆伟,用不用我请喝点儿酒,求高抬贵手,给我儿子通融通融?”
“咦!”孟庆伟连连摆手,“老科长,还是削我一顿吧!别拿小话磕碜我。我心里没底……”
“滚!”吴胜利一指门口,“谁让来的回去找谁,他让把我儿子咋地,就把他咋地!明话告诉,老子得在这呆到年后,我就看这事儿咋办了。”
“是!”
孟庆伟一个立正,对身边几个同样臊眉耷眼的组员一挥手,跟吴胜利拜了早年,说过年再来探望之后就撒丫子跑了。
看着一群人出了院子,李宪咧嘴一笑,凑到了吴胜利身边:“干爹!”
吴胜利第一次听李宪这么叫,一愣,接着就感动的稀里哗啦:“哎!小子,我就说认我这个干爹不白认吧?嘿,咋样?这就用上了!”
李宪把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嗯呐!比小狗有用多了!”
Duang!
李友直接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咋这么跟干爹说话呢!”
见李宪被一巴掌拍到了炕上,吴胜利心疼了,“大哥,咋能这么打我干儿子?!”
“哎......”
一旁,李道云吐了口烟气。
......
刘会计家。
一家人正在给被打成猪头,吓得回到家之后一句话都不说的刘宝又是叫魂,又是烧据红马。
据红马是东北农村特有的东西,其实就是一道先生给写的符,谁家有小孩儿受了惊吓,就拿着据红马在头上晃三圈烧了。
有时候好事有时候不好使,随缘的很,可是一般家里有孩子的都会找先生写一叠备着。
刘会计在林场权势大,周围邻居听说独苗刘宝吃了老李家的亏,都过来探望。
有数落老李家不是人揍对孩子下手的,有七嘴八舌的帮着出主意用各种土方给孩子招魂的,大过年,家里面热闹极了。
在周围七大姑八大姨一片吵嚷之中,刘广胜狠狠的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对默不作声的刘会计道;
“爸,孩子今天就放这,一会儿等老孟他们把李宪带回招待所我过去一趟!王八操的,今天要不把他脑瓜卵子打冒泡,这事儿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