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章公主也怒了,站起来指着燕王道“三皇兄,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兄妹俩相似的眉眼,一样的怒气。兄妹俩都酷似姜贵妃,气势咄咄逼人,但逼不走燕王。
燕王没有理会鲁王与豫章公主,只看着元宪帝。
元宪帝目光沉沉,看着自己的三个儿女,又缓缓看向四周,其他的儿女或沉默,或看热闹。元宪帝内心荒凉,幼时,后宫中杨皇后与韩氏争得水深火热,其他的嫔妃或站队,或明哲保身,因而他与兄弟姐妹的感情都很淡漠。后来储位之争,母后之死,驱逐之辱,让他对兄弟之情没有了期待。
作为一个父亲,元宪帝看着眼前的兄弟阋墙心中痛得无以复加,但作为一个皇帝,元宪帝却要把事情问清楚。
“燕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儿臣清楚,萧驸马是前朝萧氏的后人。”燕王道,“儿臣有证据。”
萧驸马跪在地上,垂着头,陈芷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陈芷想起之前元嬷嬷说过的秘事,这前朝后人不是只剩下一个女儿了吗,那弟弟已经死了。
“什么证据。”豫章公主厉声问道,“若是三皇兄拿不出能说服天下人的证据,否则本宫定要皇兄为此事付出代价。”
“父皇,证据就在驸马身上。”燕王一鼓作气,“驸马肩膀上有萧氏皇族的徽记,父皇让人一看便知。”
元宪帝对苗内侍使了个眼神,苗内侍会意,带人上前,却被豫章公主拦住道“父皇,驸马是儿臣的夫君,如何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验身。”
姜贵妃面如土色。知女莫若母,若是萧驸马没什么,豫章公主如何会如此作态。
果然,豫章公主的手微微发抖,他们是夫妻,朝夕相处,肌肤相亲,豫章公主对萧驸马了如指掌。夜里情浓之后,豫章公主的手划过肩膀,对萧驸马身上的纹身十分好奇。萧驸马悠悠道“这是我家的徽记。”
言犹在耳,与燕王说得一点不差。
“若是驸马冤枉,朕自有主张。”元宪帝没有动摇,示意苗内侍上前。
姜贵妃见状当机立断地斥责道“豫章,还不让开。”
豫章公主恳求地看着母亲,可姜贵妃一点也没有看她,对身边的人吩咐道“还不把公主请下去。”豫章公主咬着牙不退。
温皇后拉着孙女的手,凉凉地道“豫章这样挡着,莫非知道驸马的身份。”
“皇后娘娘,豫章新婚燕尔,与驸马感情好,自是能理解。”姜贵妃闻言立刻反驳道。
萧驸马轻轻拍了拍豫章公主的肩膀,轻声道“让开吧,没事。”豫章公主态度软了下来,转头看萧驸马,眼中全是担心。
萧驸马拍了拍豫章公主的手,对元宪帝磕头道“臣确实是萧氏后人,也是我朝臣子,还请陛下明鉴。”
萧驸马态度恭敬,言语诚恳,跪在地上的身影单薄却有力,看着有几分皇家威仪。
元宪帝神情莫名,久久没有说话。
豫章公主的养气功夫不够,立刻跪在萧驸马身边,求情道“父皇,驸马与儿臣成亲以来,从未有任何对父皇,对江山社稷的不轨之心,还请父皇明鉴。”
姜贵妃与温皇后一直没有说话,最后元宪帝只是让人将萧驸马拘押,并搜查了豫章公主府,将萧驸马的下人都拘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