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相问椒敏、椒华二女自桃花峪何时启程,何时来到魏宁。
椒敏道“却是上午就到了,一直跟在公主妹妹身后,,你也过的地方我们也都去了。”
玉儿惊讶问道“难道马云宅中你们也都去了吗?”
椒敏神色自若地道“自然去了。其实公主与慧娘换蓑衣上街的时候我们便跟上了你们,慧娘还望了我们一眼,却没有认出来。”
一旁跟着的慧娘咂舌道“竟然有此事,你们说的可不是假话?”
椒敏微笑道“自然是真话。你们被逼着去马云的宅子,我们一直跟在后面。公主自然是有意让他们劫持的,我们当然用不着出手。”
玉儿击掌道“甚好,甚好。二位该听的都听到了,该见的都见到了,免了许多功夫,”只等动手了。椒华姊姊虽然已经奉过玉碟令,但取人首级的玉碟令还是头一回吧,自然已经迫不及待。”
椒华一直板着脸不说话,见玉儿公主主动问道,只得回答道“这是我第一次为主奉第一等级的玉碟令,心中未免忐忑,因此举止失常,还请公主妹妹海涵,请敏姊姊继续支持。”停了一会儿又道“公主在衙门前辞行后,我们随那狗官去了县衙和私宅,果然是个奸贼……”
此刻他们已经走进前院,远近都是人影,椒敏赶紧制止道“这事儿不能连累任何人,妹妹不要再说,我们今儿个好好喝酒,好好吃菜。”
椒华嘀咕道“杀该杀的人这又甚么见不得人的。尊主说过,不杀该杀的人会有更多的人失去生命。”
玉儿赶紧捂住椒华的嘴道“都似你这般,桃花峪哪得片刻安宁?快莫说,再说给刘东家惹祸!”远远地瞧见刘朴迎了出来,赶紧上前几步见礼。
刘朴抱歉地道“来了贵宾,我老母亲说不好意思来客堂,随意在自己房里用一点。反正年纪大了,吃不了多少。请进请进。”
桌上摆满了菜,金黄喷香的一碟子正是刘母亲手做的藕夹,慧娘带头用手拈了一块,第二用手拈的是椒华,然是玉儿,独独椒敏取了一双银箸,装模作样夹了一片,快送到嘴边时掉到了地上。慧娘大笑不止。
只喝了三杯,玉儿便觉得疲倦,伏在桌沿上睡了过去,梦中还与椒敏说话哩。
椒敏意气风发地说道“我出道早,才满13岁便出了第一趟公差,杀了第一个狗官。还好,那个奸贼面目丑陋,死不悔改,所以我没有一点点心理上的负担。”
玉儿睡眼朦胧地问道“怎么早,很爽吗?”
椒敏叫苦道“哪里全爽了?好不容易下了刀,却砍偏了,那人鲜血喷射,却拼命抵抗,差点就让他跑出屋去了。无奈何,我一顿乱砍,终于将他杀了。满屋子都是鲜血,只得放一把火烧了屋子焚尸灭迹。总不能让人追查到我们玄女宗的头上吧。”
玉儿红着脸膛道“阿姊说得对,每个人第一次杀人都很难。”
椒敏不以为然地笑道“我就见过不难的。椒华才多大,十二岁出头,去年就宰杀了一个奸贼。本来只是让她娶见习,没有想到她的师姊失了手,我哩正在屋顶戒备,结果那奸贼朝她师姊扑了过去,她师姊赶紧让到一边,没有料到椒华正躲在她师姊身后哩,手里捧着自己的长剑,那奸贼自己撞到剑上死了。椒华一边抹这人脸上的血一边笑了起来。我赶紧跃下去点了她的穴道。事后她对我说都是奉玉碟令难,我不觉得难,真心好玩。”
正说到这里,玉儿头一歪,在梦里睡着了,做了一个梦里的梦。
她出到街上,满街都是造反的人,人人手里拎着一颗人头,都是鲜卑人的头。
玉儿看到血多熟人脑袋,最可怕的是其中有天皇宇文赟的头。还有一颗头她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是谁。
她提着
工布宝剑跳进人群中。宝剑飞舞,鲜血喷溅,一个个造反的人倒在街上,血流成河。最后,整条街的人都死了,私人手里攥着的人头却都活了。他们没有身躯,一蹦一跳,排着队,整整齐齐,像一只军队。这支队伍漫无边际,从长安一直排到了建康。
她惊恐地瞧着这支军队。一颗头颅跳到了她的面前,瓦声瓦气地道“公主,跟我们一起吧!杀到华阴去,抓住那两条龙,抽了它们的筋,剥了它们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