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雅里哥仨怀着赴死的决心走进耶律余覩在西京的都统府,可却没有见到耶律余覩的面,而是被领到了后院的书房,迎接他们的正是妹妹余里衍,看到妹妹他们的心放下了多一半,有她在起码耶律余覩起码不会在府中大开杀戒的。
虽然有许多疑问,但余里衍并没有与他们多谈,只是说有位故人想见他们,问起是谁,余里衍却没有相告,兄妹几人走进书房,只有一男一女两人相候。
“怎么会是你?”秦王耶律定一见屋中的人便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跳了起来,即使是阿骨打出现在这里也不会引起如此反应。
“梁王殿下,一别多年,可还记得在下?”赵柽没有理会惊诧万分的耶律定,而是向他身边的耶律雅里拱手道。
“我想不起那个了…”耶律雅里看着面前笑容可掬的人,一时却想不起来在何时何地见过。
“殿下可记得当年汴京赛射之事?”赵柽看他迷茫的样子提醒道。
“可是大宋燕亲王殿下?”耶律雅里得到提醒立刻想起当年失败的往事。
“呵呵,看来殿下还记得当年之事!”赵柽笑道。
“余里衍,他是大宋的亲王怎么会出现在我大辽的西京,你引我们与其相见有何用意?”耶律定却已经安奈不住,质问妹妹道。
“他不是幽州赵二公子吗?”余里衍的吃惊程度不比两个哥哥少多少,不解地说道。
“他就是那个卑鄙无耻的大宋燕亲王,什么幽州赵二。全是假的!”耶律定气急败坏地喊道。
“秦王殿下,何必生气。我们当年在灵州城下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何必动气呢!”赵柽扭脸对耶律定笑笑说道。
“耶律余覩呢。他难道叛辽降宋了?”耶律定看到赵柽的笑,身上直起鸡皮疙瘩,这人就是笑面虎,当年可是受尽了他的腌臜气。
“三位王爷请坐吧,都统军稍迟便到!”赵信这时上前请他们落座。
“你是…”耶律定不由的又向后退了一步道,这人虽然换了装束,但依稀可以辨别出过去的模样,他指着赵信惊问道。
“小女子原州萧氏崇信!”赵信冲自己的‘未婚夫’施了个礼说道。
“啊?!”耶律定讶然道,这个比看到燕亲王带来的惊讶更胜十倍。眼前的女子如果不是被偷走了,现在已经成了自己的王妃。
“呵呵,既然都是故人,就不需客气了,今日烦请各位到此一叙,是有件大事相告!”赵柽笑着做了个请的姿势道。
“愿闻其详!”耶律定气呼呼地坐下道,耶律雅里却不知两人有何恩怨,早年对赵柽的印象却是不错,而耶律宁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跟着哥哥们坐下,余里衍挨着赵信坐下,也是满脸的疑惑,她更弄不明白其中缘故。可心中却并不平静。
“本王刚刚得到消息,贵国皇上被金军俘获,正押往上京。女真皇上已昭告天下,辽国已亡!”赵柽喝了口茶。缓缓地说道。
“啊?!”几个人听罢都惊呆了。
他们的表现已在赵柽的意料之中,这也是他匆匆调兵进西京结束各势力纷争的原因。道出了耶律延禧战败被俘的经过…
兵败被俘的耶律大石趁乱逃回,寻到了耶律延禧,刚刚攻下几州的耶律延禧正在兴头上,准备继续向东发展,攻下燕京,却遭到了耶律大石的坚决反对,苦苦劝阻。他认为:以前金军攻陷东京时,陛下逃到了中京,等金军攻下中京后,陛下又逃到了南京,后来又一路跑到西京,最后躲进了夹山,那时兵势尚强,陛下都不谋战备,把大好河山白白丢给了金国。而今国家已经到了这般地步,陛下却反过来要和金国开战,这不是自寻死路嘛!
耶律大石认为现在应该养精蓄锐,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这本来是个很务实的建议,可刚玩儿的兴起的耶律延禧如何听得进去,坚持趁宗翰、宗望回去奔丧机会继续用兵,意图收复失地。耶律大石苦劝无效之下,不免心灰意冷,便连夜率二百铁骑离开辽国营地,自奔前程去了。
后来,耶律大石就率领这二百铁骑,翻过大漠戈壁,一路向西挺进,最终在中亚站稳了脚跟,建立起一个东起哈密、西至咸海、北达叶尼塞河上游、南抵阿姆河的强大国家,成功结束了中亚地区割据纷争的局面,历史上将这个国家称之为“西辽”,但这跟天祚帝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