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姑娘说这些话的时候,眼中充满了怨毒,看得出她果然对梁乐章恨意十足。
纪渊心中也清楚,流风姑娘口中的锦衣哥哥,应该就是金衣侠。
云竹却不以为然道:“我师兄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他若是对你有情,绝不会轻易离开你,那粱乐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让他放弃了你?”
流风姑娘神色又是一黯,沉默了片刻才道:“其实不是锦衣哥哥放弃了我,应该是我放弃了他。”
众人不解,她顿了顿道:“五年前,锦衣哥哥他说好做完最后一件大事,就给我赎身,带我走,后来他去见了梁乐章,然后就不声不响地消失了,再也没有回来过。我去找粱乐章旬问情况,当时梁乐章只是跟我说他也不知道锦衣哥哥去了哪里。”
吕夏这个时候却开口问道:“梁乐章和金衣侠以前就认识?”
流风姑娘马上答道:“嗯,梁乐章和锦衣哥哥是很要好的朋友。”
纪渊心中明白,梁乐章喜欢结交奇人异士,这倒是符合他的脾气。
只听流风姑娘继续说道:“锦衣哥哥不见了,我就到处去找他,却没有他任何消息,我后来听说六扇门一向消息灵通,我就又加入了六扇门,可是仍旧没有他半点消息。于是我就只好等他,耐心地等他,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
流风姑娘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坚定,充满着决绝的勇气。
纪渊心中顿悟,原来流风姑娘加入六扇门的动机是这样,这时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旁边的云竹,莫非她加入六扇门,也是因为要找金衣侠?
“可是这一等就是五年,他仍旧杳无音讯,但是我不怕等,他答应过我的,他一定会接我走的,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有一次那梁乐章来看我,我陪他喝酒,他喝多了,便在我这里休息。”
说到这里,流风姑娘看着众人都奇怪地看着她,慌忙解释道:“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和他好,我只是把他当作尊敬的长辈,因为这么多年我能有今天,都多亏他的照顾。”
“后来我给他整理衣物的时候,竟然发现了他的饰物里面有一小片黄金吊坠,那个吊坠我很熟悉,是锦衣哥哥的,他特意用黄金打造的一对,他的上面刻着我的名字,而我也有一个,上面是刻着他的名字。”
众人心中明白,这个吊坠应该就是类似情人间的定情信物,绝不会轻易送给别人的。
流风姑娘继续说道:“我自然去质问梁乐章,这吊坠哪里来的,他在我的再三逼迫之下,才承认那吊坠就是锦衣哥哥的,而锦衣哥哥已经战死沙场了,那吊坠就是他的遗物,他本来想把这吊坠还给我的,但是又怕我知道锦衣哥哥战死的消息,就一直瞒着我。”
说到这里,流风姑娘已经泫然欲泣,她仍旧强撑着继续道:“我当时犹如五雷顶,便接着逼问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原来,五年前,锦衣哥哥去找梁乐章,说了他打算金盆洗手的打算,谁知道却被梁乐章训斥了一顿,梁乐章告诉他,大丈夫应当干一番大事业,报效朝廷,而不是贪图享乐,安隅一角,更不应该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况且当他听到我青楼女子的出身,又训斥他被我美貌蛊惑,没有洁身自好,这才导致锦衣哥哥不辞而别,投身军伍,最终让他客死他乡。”
“我当时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不想活了,我可是苦苦等了他五年,他许诺我一定会回来带我走,他许诺我带我走的时候,一定让凉州城满城开满金色的烟花,可是这些都没有了,都没有了……”
说到这里,流风姑娘终于忍不住热泪盈眶,最后竟然低声抽泣起来。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众人心中都免不了一阵伤感,人世间的悲欢离合,有情人之间的错过,往往最能触动人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云竹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丢给流风姑娘道:“好了,现在哭有什么用!我师兄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纪渊这时却忍不住说道:“就是因为你师兄他还活着,这对流风姑娘来说更加残酷。”
流风姑娘接过手帕,轻轻地擦拭了眼泪,慢慢地稳定了情绪,然后才继续说道:“我当时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粱乐章这几年来对我这么好,原本我以为他只是因为是锦衣哥哥的朋友,原来他心中一直对我都很愧疚。但是这并不能让我原谅他,都是因为他,就是他这个老顽固,满口的大道理,满口的孔孟之道,他自己不上战场,却怂恿其他人去,他自己和自己学生好上了,却劝别人洁身自爱,他就是一个伪君子,所以我要报复他,我要让他身败名裂。”
说到这里,流风姑娘又是一脸的戾气,眉宇间充满着恨意。
纪渊突然惊觉到,这流风姑娘可能心理已经出现问题。梁乐章当年训斥金衣侠,并不是有意害人,这流风姑娘的恨意,确实有点莫名其妙。但是转念一想,这流风姑娘对金衣侠果然用情很深,梁乐章就因为无心之语,害的她和金衣侠错过,她就对粱乐章恨之入骨,杀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