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个小时的时间过得很快,由于褚明城在审讯期间的表现一直都很良好,所以最后获得了保释的机会。
一从警局出来,他就赶往公司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褚淮没有跟过去,而是选择回家去找慕西斯。
褚明城在商场沉浮那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这点事情的应对能力还是有的,褚淮没有上去掺和的必要。
他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整个客厅里昏昏暗暗的。他没有开灯,而是站在玄关处换好了鞋子,轻手轻脚地走进去。
果然在沙发上看到一个昏昏欲睡的人影,头半靠在沙发上,栗色的头发有些凌乱。他双眸闭着,眉头微微蹙起,仿佛在睡梦中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褚淮伸手去揉了揉他的眉头,虽然动作很轻柔,但还是惊扰了慕西斯,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面前的人是褚淮后,沙哑着声音,“你回来啦。”
“嗯。”褚淮应了一声,随后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脸,“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想等你回来。”慕西斯显然是没有睡醒,整个人的思绪还有些混沌,说完后伸手搂住了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衣服上淡淡的松木香味,一片平和宁静。
褚淮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任由对方在自己的怀里蹭了蹭,整个人都因此变得柔软起来。过了很久,褚淮才开口,“我今天去警局看了我雄父。”
说起这个褚明城,慕西斯难免会想起自己雌父的死,借而又想起那些不怎么愉快的事,但他不敢表露出来,只是顺着他的话问,“怎么了吗?”
“他说他很爱我的雌父,他说我雌父的死跟他没有关系。”褚淮低头看着他的脸,慕西斯前段时间一直在躲着他,估计是没有吃好,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那怀恩怎么会说……”慕西斯听完之后也觉得奇怪,怀恩那天说的一番话有理有据,根本就找不到什么逻辑不通的地方,现在这么一说……难道他之前说的,都是骗他们的?
“当年的事情可能另有隐情。”至少怀恩说的有一部分是虚假的,虽然目前他并不清楚怀恩这么哄骗他们的意义是什么。
褚淮这么一说,慕西斯心里突然有些无措,他这些天一直被怀恩说的那些话影响,整天胡思乱想,被深度的自责包围着。
结果……结果现在又有了转机?
“我今天去了一趟墓园。”慕西斯突然说起了这件事,神情有些犹豫和茫然。
当年他雌父去世的时候,葬礼是在那个小行星上面办的,但他后来回到了主星,便顺道将雌父接了回来。雌父这辈子最喜欢的地方,就是西街区边缘的公园,那里的风景特别好,一眼望过去是无穷无尽的欣荣。
所以他在买了一块地,将雌父的骨灰放置在那里。
他接着说,“我遇到了怀恩·罗伯特。”
他刚到墓地时,下起了毛毛细雨,将整个世界拢上了一层薄薄的雾。天空是阴沉沉的,没有一点光透进来,风裹挟着雨丝打进来,很冷。
他撑着伞走进去,一眼就看见那个打着黑伞的男人,还有他雌父墓碑前的一束淡白色的栀子花。他雌父最喜欢这种只属于远古星球的花朵,一层一层的花瓣带着诱人的甜香,让慕西斯想起以前的日子。
那个时候的雌父还没有那么忙,还有时间用白色的花朵装点这个家,阳光从窗户外边射进来,打在这些漂亮的花朵上,阳光绚烂,花朵热烈,让他一度以为这就是美好。
怀恩转身的时候注意到了他,先开口说话,“我和阿远太多年没见过面了,我就过来这里看看他。”
“嗯,我雌父没有什么朋友,你能够过来看他,他应该也是高兴的。”慕西斯一边这么回答,一边将自己带来的花摆在墓碑前。
“阿远没什么朋友吗?我记得他以前在还实验室工作时,大家都很喜欢他,因为他真的很聪明很能干,大家都佩服他。”说起以前的事情,怀恩难免露出几分怀念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