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柠的呼吸凝固了,好像那把水果刀捅进了自己心里,一下子疼得五脏发麻。她扑过去抱住顾迟溪,声音慌乱,“不说了……不说了……”

    知道这些就足够了。

    她恍然明白,如果让自己好受的代价是撕裂顾迟溪的伤口,任其痛苦,那么她宁愿就这样下去。

    腰间的胳膊像铁索一样有力,顾迟溪挣脱不出,放弃了,软在温柠怀里,手却仍紧紧地捂住脸,她不想被温柠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温柠跪着,让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胸前,吻她的头发,“不说了,我不想知道了。”

    “柠柠……”

    “嘘——”

    薄软的唇沿着发际线吻下去,吻过她手指尖,再到手背,细密而温柔,像一片轻盈的羽毛。

    顾迟溪喉咙里闷哼一声,手渐渐往下滑。

    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温柠轻轻抓住她的手腕,小心地拿下来,头顶灯光过于亮白刺目,照得她脸上的泪痕无比清晰,双眼泛红,水洗过的睫毛黑润透亮,狼狈又脆弱。

    顾迟溪撇开脸。

    温柠跪坐下来,吻住她的眼皮,嘴唇沾到了湿热的液体,像小鸡啄米,一点点吻干净。

    滚灼的气|息尽数洒在她眼睛上,吹得那纤浓的睫毛眨啊眨,不住颤抖。

    她抱住温柠的腰。

    “什么时候开始信基督的?”泪干了,温柠看向戒指。

    顾迟溪沉着嗓子说:“刚到英国不久。”

    古朴的金铜色戒指,中间刻有一个十字架,看起来很旧,廉价,毫不起眼。

    温柠盯了许久,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喃喃道:“虽然我不信宗教,但是我想感谢它……”

    “我也不是基督教徒,只是想找个寄托罢了。”顾迟溪自嘲一笑。

    温柠没说话,吻了下她的嘴角。

    姐姐从小就不信这些东西,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以前她们还探讨过“宗教是统治阶层的工具”这类话题。但是,人在极端痛苦的情况下,有概率会从信仰中寻求寄托。

    感谢啊,它救了姐姐一命。

    温柠眼眶泛酸。

    “柠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