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迟溪没应声,目光深沉。

    她五官生得清冷,眼窝较深,高挺秀气的鼻子,紧抿的薄唇,皮肤苍白到有一种病态脆弱的美感,眉间透着冷冰冰的禁欲气息。从小到大都这个样子。

    温柠不再搭理,兀自拿了扫帚和簸箕,收拾满地狼藉。

    她脸不红心不跳,将纸团扫了倒进垃圾桶,去洗洗手,从衣柜里拿出制服,毫不在意房间里还有一个人,直接换。

    长袖白衬衫,黑色西裤,领带,肩章,一整套严肃正经的职业装。

    温柠慢条斯理地穿衬衫,领子耷在肩膀处,也不提上去,就那么耷拉着,然后才从底下开始扣扣子。

    扣好,她又不疾不徐地走到镜子前,理了理领子。

    顾迟溪就这么看着,冷淡的眉眼终于有了些许温度,甚至嘴角往上弯了弯,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她掀被子下床,从后面抱住温柠,“穿制服很好看。”

    喑哑低沉的声线带了一点倦意。

    温柠一僵,侧过脸,轻笑道:“姐姐喜欢?”

    顾迟溪没答,算是默认。

    她拿起领带,正要给人系上,谁知温柠劈手夺过去,扔到一边,而后指尖抵着纽扣,笑着说:“既然喜欢,那就再来一次。”

    温柠挑衅似的眯起了眼。

    大片阳光投射进来,明亮刺目,给她整个人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色,屋内情形看得分明。

    顾迟溪瞥了眼窗外,皱眉,视线转向地板上的白衬衫,想要捡起来。

    “不是说我好看吗?”温柠攥住她手腕。

    “怎么——”

    顾迟溪沉声打断:“穿上。”

    “不。”温柠挑眉,“我平常都这样。”说着又故意凑过去贴着耳朵,“好多姐姐喜欢呢……”

    不知什么情绪拱上来,说些自己都不信的话,可她却真真切切看到顾迟溪变了脸色,心突然像是被堵住了,闷闷的。

    “顾迟溪,你好怂。”她又添把火。

    这人不为所动,只垂下眼皮,长睫如蛾翅一般轻巧地盖住眸底情绪,仿佛刚才短暂的变脸只是错觉。

    没趣。

    温柠甩开手,转身去捡,她还没来得及弯腰,突然被人抱住,一个趔趄栽到了沙发上。

    “干什么?”她语调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