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个屁碗,直接拿酒坛上来,一人一坛!”
“哈哈哈…….”
伍轩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大伙一起开怀畅饮,直到聂风等人全喝趴下,李昂和华秋也有了七分酒意,歪靠在榻榻米上。
李昂卷着舌头,打着酒嗝,问道:“你写信回家报平安没有?”
“没……没有。”华秋用力挠着头皮,翻着惺忪醉眼哼哼道,“我来陇右的时候,我那爹就说了让我永远别回去,就当没…….没我这个儿子,我写什么信啊?”
李昂趁着酒劲,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怒道:“当我说着玩的?这信你再不写,老子就劈了你!”
“你怎么打人……….”
“我打的就是你这个不孝子!再者说了,就算你和你爹有什么不快,你娘呢?她为你差点哭瞎眼;小妹呢,她天天在我面前念叨着你,你若是有点出息,她在家至于被人欺负吗?”
“什么!”华秋突然像被人刺了屁股地弹起来,果然没站稳,倒在了醉瘫在一旁的慕容和顺身上,又爬起来揪着李昂的衣服吼道,“快说,谁欺负小妹?是谁?他娘的,老子不灭了他全家就不姓华………”
“行了!行了!”李昂将他用力推开,顺带踹了一脚,将他踹翻出去,“少他娘的充样,早干嘛去了?”
“你快说,是谁欺负小妹?”华秋摇着发沉的脑袋,继续爬过来。
“你总说你爹不认你这个儿子了,你知不知道,你来陇右之后,你爹收了一个药童,你知道你爹管那小药童叫什么吗?”
“叫什么?”
“叫小秋。”
“小秋?”
华秋愣了一下,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闹得很僵,他爹口口声声不认他这个儿子了,这么多年过来,他一直没给家里报过平安,突然从李昂口中得知,他爹管一个收养来的小药童叫小秋,他就像当头挨了一棒。
“不,这只是巧合…….”
“巧合你个头!他娘的,老子真的要劈了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李昂爬起身,对华秋一顿拳打脚踢,华秋抱着脑袋,任他踢打,也不还手,也不吭声,最后还是伍轩过来拉开李昂,他才停下手来。
***
第二天,华秋等人随着哥舒翰前往赤岭设伏去了,李昂闲来没事,便跑去向王忠嗣请了个差使,去巡视陇右的屯田情况。王忠嗣满怀深意地看了他一看,不但准了他的请,还派了二十名亲兵充当他的护卫。
王忠嗣态度突然转变这么大,让李昂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二十名亲兵是派去给自己充当护卫呢,还是派去监视自己呢?
管他呢,李昂这次出去,本来就没打算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纯粹是因为在鄯州城内闲得蛋痛,跑出去游山玩水而已。
他带着伍轩还有小叮当,外加二十名王忠嗣的新兵,悠哉游哉地出了鄯州西门,突然看到前面烟尘滚滚,隆隆的蹄声如闷雷一般,前面一面“李”字大旗,迎风猎猎翻卷。
李昂避到路边,看着上千铁骑渐渐驰近,前面一员近四十岁的将领,身材魁梧,面带深沉果毅之色,当先驰来,经过李昂身边时,匆匆瞥了李昂一眼,便飞驰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