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要是能够留宿相府,那是巴不得,甚至还可以用此作资本,到处炫耀呢。
要知道,那可是大唐左相府啊!
每天在相府门前等候接见的官员,排出半里远。为了得到当朝相公的接见,堂堂一州刺吏对相府的门房点头哈腰,赔着笑脸说尽好话的大有人在。
要是能得到当朝相公留下吃个便饭,已经很不容易,更别谈留宿相府了。
偏偏李昂这个小小的举子,左相亲自挽留,结果他却跑得比兔子还快。
相府的下人对此私下议论纷纷,有的说这个李解元不识抬举;有的则更不客气,直接说是给脸不要脸;有的则怀疑李昂是不是脑子缺根筋。
但不管怎么样,李昂还是跑得飞快,看得李适之莫名其妙的同时,又不禁哈哈大笑!
嗯,这个李昂,还真是个有趣的人,没事呢,绝不像别人那样往相府凑。
每次到来,一准有事,而且还都是给他送好事来的。
嗯,这后生着实不错,心智过人,见微知著,腹有乾坤,眼界开阔,年纪轻轻竟然能发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强音,令人为之振聋发聩啊!
这样的人才,若不能为朝廷所用,那就可惜了!
这样的年轻俊彦,若不能招之为婿,那就更加可惜了!
自相府“胜利大逃亡”之后,李昂带着伍轩一路往北,跑了十来里路才回到崇仁坊。长安城太大了啊!从城南到城北,走路的话需要将近半天时间。
这寒冬腊月。天气冷嗖嗖的,李昂不禁抱怨道:“你说这李相公。没事跑城南去置宅干嘛?每天上下朝,带着一大群人招摇过市,生怕人家不知道他是宰相怎嘀?”
伍轩搓了搓手,答道:“郎君说的是,像人家右相公多好,家在平康坊,上下朝近不说,想上青楼那是翻个墙就是,嘿嘿!”
“嘁!上青楼。人家右相公家中养的绝色美妾足有一两百,一天一个,也要大半年才轮得过,还用得着上青楼吗?”。李昂不屑地对身边没见识的家伙撇了撇嘴。
伍轩嘿嘿笑道:“那可不一样,家花岂有野花香?”
李昂听了,懒得和他耍嘴皮子,往马屁股上加了一鞭,朝自家大门而去。
到了自家门前,看到有车马停在门前。看门的王二听到马蹄声,屁颠屁颠地跑出来叫道:“郎君,您可回来了!有贵客来拜访郎君呢。”
李昂一边跳下马,一边问道:“来者何人?”
王二接过缰绳答道:“回郎君。来者是个胡人,自称是郎君您的学生。又说是朝中的左威卫将军,小的不敢怠慢。就请他进屋等着了。”
李昂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呀!不知道说我不在家,让人改日再来吗?”。
王二急了。连忙解释道:“郎君,小的说了。可他说郎君不在,就在门口候着,小的听说他是左威卫将军,这………”
左威卫将军的头衔,对王二这种看门的小厮来说,确实是不得了的大官,不敢得罪那是正常。
李昂懒得多说,独自往前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