邛州城,广安客栈。…。…
不光是李侠子风尘仆仆地从火井赶来了,更让李昂意外的是,方济带着方大牛,也来到了邛州。
李昂的房间分为一明一暗,南宫紫烟煮好茶,端上来置于三人面前,然后敛衽一幅,退入暗室内去。
窗外四月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白云射下来,窗下的河水粼光点点,往来的舟楫上,光着膀子的船夫那粗犷的唱腔远远传来。
方济抬起头来,经过的事多了,他沉默寡言的本性虽然没有多少转变,但明显成熟了很多,他接着说道:“某无意中得到一个消息,赵上益给使牙提供了线索,负责侦办鹿头关劫案的方容于是派人重新搜查鹿头关以北的山区;
以赵上益的性格,他如果没有一定的把握,是不会向方容提供线索的。但这赃物眼下却在邛州出现,还是故意嫁祸于你,着实让人想不通,难道这本来就是赵上益……”说到这,方济停住,自己摇了摇头。
李侠子说道:“既然是嫁祸,郎君还是想想,自己以前与何人结有仇怨,从此处下手,才是正理。”
李昂摇头道:“照方济这么说,赵家的可能性更可以排除了。”
李侠子道:“做下如此大案,按常理确实会暂时蛰伏,尽可能不引人注意;但也不能排除赵上益反其道而行之,提供一些真真假假的消息,以转移官府注意;
这样他不但可以消除自身的嫌疑,更可以借机取得方容的信任,以便了解方容侦破案件
过程中或多或少的线索,若有不利,还可以再提供一些假消息,把方容的注意力引开。”
“引开?”方济从李侠子的话中,似乎得到一种启示,他说道,“李先生所言。或许是一种可能,但也有另一种可能,方容对鹿头关西北的山区的搜查,已经威胁到了劫匪藏匿赃物的地方。所以劫匪嫁祸李兄,想来就是要转移方容的视线。”
李昂也不禁说道:“不错,这次嫁祸于我的手法其实非常拙劣,我一开始就推测对方是临时起意。按方老弟所言,才能解释得通。他们既要嫁锅为什么对方会用如此粗劣的手法;
因为他们必须尽快引开官府的视线,没有时间策划得更精巧;还有,他们主要的目的是转移视线,嫁祸给我不过是顺便为之。不管嫁祸给我能不能成功,他们转移视线的目的都达到了。”
李侠子听了,沉吟道:“若真是如此,那这次嫁祸给郎君的行为,很有可能不是刻意选择,那要推断是谁嫁祸就难了。”
李昂说道:“不必再猜测是谁了,只要能破获鹿头关劫案。一切自会真相大白。我这就去州衙找孙登。”
“在下陪李兄去。”方济说道。
李昂明白,方济这是要表达患难与共的一种方式,便也同意了。
劫案赃物在邛州出现的消息传回成都后,方容自亲带着上百精骑直奔邛州,原本分散在各州侦察的人手也纷纷向邛州周边汇集。
李昂和方济来到邛州衙门外时,衙门外已经满是如狼似虎的士兵,一个个携带弓箭,杀气腾腾,邛州城的老百姓见了,都远远地绕着走。生怕惹上麻烦。
李昂看到这架势,也不禁皱了一下眉头。
经过通报,李昂和方济在两排兵士的虎视眈眈之下,进入了州衙。那感觉就像两只羔羊进了狼窝。
到了二堂外的天井,就见一脸瘀青的冷戈手握着刀柄,大步赶出来。锵!他一把拔出大刀指着李昂和方济喝道:“拿下!”
两边的士兵刚动,一向沉默的方济快速踏前两步,大声说道:“且慢!这位将军,某等为鹿头关劫案而来。有重要线索要向孙别驾禀报。”
“你们本身就是最重要的线索!拿下!”冷戈不为所动,坚决要先拿下李昂收拾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