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废灵脉这种事,奡潜从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只不过那是当时唯一的法子,但也是绝对不利于他的法子。

    他骨子里就是那么自私的一个人。

    在父君和母亲有难,在整个赤都被侵占。

    他也只想保全自己,从没想过和父君母亲一起死。

    他是一个清醒的可怕,理性的可怕,却绝对不会让感性扰乱自己理智的人。

    他以为,他不会有任何弱点。

    他也是长老们最看好,最坚信会成为整个赤都最强魔君的人。

    因为历代魔君,包括自己的父君,每个魔君都会有贪嗔痴各方面的弱点。

    但自己不同。

    亲情也好,其他方面也罢。

    他是一个能绝对理性,将好和坏规避的一清二楚的人。

    母亲曾经对他说过:“儿啊,你若想做无情之人,最好永远都这般无情,如此,你便不会为情所困,不会有任何弱点,你这样的人,会是一个强者,但至尊的强者,素来都是孤独的。”

    那个时候,他还小,不过七岁,但他头脑足够清醒,“情爱不过是无用的东西,娘若早些看开其中之苦,便早不受其痛。”

    母亲将魂珠递到他手里,又哭又笑:“可若娘当时不动情,就没有你了,我的傻儿子。”

    奡潜敛去多余心思,侧过脸看着宋熹微时,她仍旧好看的像是在发光。

    从她第一次出现时,她就好像给自己下了蛊,一种让他看她一眼,就要沦陷失去自我控制的蛊。

    她说过她是受师祖之命而来。

    关于她的师祖是何方神圣,他自然是好奇的,但好奇不代表他会愿意把自己搭进去真的跟她去她的师门。

    他身负血海深仇,连至亲都可以背叛,外人更加不可信。

    又怎么可能真的把指望放在一个外人身上?

    冷静分析过后,他对宋熹微坦白了。

    想过宋熹微会一气之下离开。

    若她真的离开了,也好。

    留她一个会蛊惑人心扰乱他心思的人在身边,那才是最让他不踏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