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卿靠着床头有些迷迷糊糊,正要睡着,脸蛋儿却好似被人碰了碰。她这才缓缓睁了眼,眼前是殿下正用手指碰着她脸颊。殿下见得她醒了,大掌直捧着她的下颌,凑了过来。
长卿脸上一阵发烫,她闻见些许酒香,“殿下,是不是醉了?”
“没有。”殿下凑得很近。长卿的腰身不知何时,也被他另一只手捂紧了。殿下的薄唇就在她眼前,那双长眸里的目色也正落在她面上。殿下今日的面容打理过,干干净净,眉宇之间没了往日的严肃和戾气。
长卿却是主动了几分,手直绕去了他的腰间,又寻着他的薄唇,轻咬了一口,她唤道,“夫君。”
凌墨眉目里怔了一怔,细声问着,“叫孤什么?”
“夫君啊。”长卿又去亲了一下他的鼻尖儿,“殿下日后便是长卿的夫君了。”
殿下嘴角勾着似很是满意,随即寻着她的唇齿深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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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天,金銮殿门外百官聚集。
正是秋高气爽的时候,清晨的秋风却多有寒凉。兵部侍郎杨久,工部侍郎张启楠,正拢袖等着上朝的钟鼓。
“昨日东宫喜宴,张大人可去了?”杨久自是没收到请柬,太子宴客,多只请了自家幕僚,他这个位置和摄政王那边走得近,自是疏远一些。
张启楠颔首,“可难得见太子殿下高兴了回…”
杨久笑得暧昧,眼睛眯成了一道儿缝儿,“听闻,今日早朝殿下又告假了?”
“应该的。”张启楠也笑着,“新婚燕尔,自要好生缠绵。”
二人说着,见得阮安远下了马车,从官道儿上行了过来,忙又招呼着:“安远侯,可得恭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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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玉宫里,柔妃将将起了身,正用着早膳,景玉宫的内侍总管便来传了话,“娘娘,那柳美人在宫门前递了牌子,想见娘娘。”
柔妃轻捻兰花指,正喝着杂菇粥,话语里却是几分埋怨的,“这宫门才将将打开呢,她也不嫌早,都七个多月了,还颠簸来颠簸去的,可不就为了个名分么?谁会欠了她似的。”
内侍问着,“那娘娘,这柳美人见是不见?”
柔妃叹着气儿,放落了手中粥碗,“带她进来吧,来都来了,总不能让人回去吧。”
内侍领了命,退出去了偏殿。、
柔妃抬了抬手,一旁嬷嬷行来,将她扶了起身,挪去了暖榻上。虽还是早秋,可柔妃素来畏寒,榻下早早便生起了炭火。丫鬟们来换上一盏茶和糕点的功夫,那柳家美人便被内侍引了进来。
柔妃曲膝靠着榻上的小案,招手喊那柳美人过来。嬷嬷也行了过去,客客气气将人扶了过来。
“如月给娘娘请安。”
“说了多少回,你如今身子贵重,不必再作礼了。”柔妃笑着,指了指小案另一侧软塌上的位置,“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