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华岛上的劳工素质普遍比芝罘岛的难民要强。
前者都是包衣阿哈么,除不多的一些人是辽东的本地人外,绝大部分人都是清军数次入关掳掠回的中原百姓。那身子骨弱的,早在从中原到关外的千里路途中就已经死去了。
而成为了包衣阿哈之后,日子可不会过的也不会多么幸福。在小冰河时期的关外耕田种地,那滋味可不是好受的。
可他们这些包衣阿哈,日子过的再艰难,比之已经走向了流亡逃难路途的中原难民们言,也算是好日子了。身体情况自然就要好上一截。
所以,在上岛之后,直接就被区分开来,孤身男女分做男女营,家庭还在的则按保甲制编列。一切行为准则全部军管,一切都为了方便“统治”!
如此做是为了给日后征兵打下基础。
这些个光头劳工,很难说他们跟鞑子没有血海深仇,但除了不多的一些人外,绝大多数人与郑军却没有解不开的仇恨。之前他们是没有机会报复,更看不到报仇的希望,可现在郑氏集团就给他们机会,给他们希望。郑芝龙相信李武这样的人,绝不是只此一个!
这些人要是训出来,那作战意志,士气斗志,怕是会比难民们更加坚定,绝对的强军苗子。
现在,几个月时间的‘潜移默化’,这些光头劳工们懂得了排队,懂得了左右,明白了齐步走,乍然一看已经挺像模像样了。
郑芝龙不准备在觉华岛待多久,走访了屯粮城和棱堡之后,紧接着便视察了劳工的居住营地。
看着眼前昂首挺胸的劳工方阵开怀大笑。
第一当然是高兴,这阵列已经像模像样,就算真的是银样镴枪头,至少也赢在起跑线上了不是?
第二就还是高兴,一个个大光头,看了就喜气。
岛上的条件有限,对他们的训练都很基础,毕竟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劳动改造么。每日简单的作训都是以队列为主,再加上一批‘政工干部’对他们进行思想教育。
诉苦大会是一个绝好的法宝,每一场开下来,会场内要不多时就会嚎啕痛哭声迭起,泪珠子就都跟下起了雨一样。无分男女,对满清鞑虏的恨意都蹭蹭的向上涨。
再结合说书和戏曲,这两种“艺术”表演形式在如今这个时代就是电视和电影。
多方面下手,把所有人都朝着郑芝龙想要看到的“模子”去改造。
这个过程虽然看似不起眼,但郑芝龙只要效果。
眼下的劳工们可不就有了一个兵样子了么。他们可还没有正儿八经的经受军训的,却已经有了基础。
这就像练武的人讲究打熬身体一样,底子没有打好,拳脚耍的再漂亮也是花架子。
郑芝龙看着眼前的一个个光头,想着这些人在接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之后的样子。他们会成为一支强军,他们没理由掉链子!
“你们觉得如何?”郑芝龙问向甘辉、洪旭。施富在旁边满脸的自傲。他虽然有一部分精力花在了宁远城,但眼前的一幕是有他的功劳的。
“有个兵的样子了。”甘辉看着眼前的光头们想到了过去的郑军陆师。
郑芝龙有钱,军备上自然不会亏待了手下弟兄,可是人不争气能奈何?给你再好的武器,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武装暴徒,说你是土匪都是夸你。打仗一哄而上,打胜了数你最勇敢,打败了数你跑得最快。
这样的队伍真是马尾穿豆腐,提不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