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朝皖:“那场屠杀不是发生在曾家内部,而是发生在我与曾家全族之间。”
听完蒋桐半天没说话,她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又或者其实也没怎么想。
她平平淡淡应了声,将茶一饮而尽。
抬眼见俞朝皖似乎还等着自己发表意见。
可对蒋桐来说,她此时心里是真没有什么别的念头,想了想觉得不说话也不太好,于是便道,“师姐,说了半天,来杯茶?”
噗嗤
俞朝皖笑出了声,可那双眼中的情绪,蒋桐看不懂。
可她只知道一件事,露出这样情绪的俞朝皖,自己一点都不喜欢。
“桐桐,你果然有趣。”最终俞朝皖发出声悠长的叹息。
蒋桐垂眸,看着茶杯中的倒影,自己那双向来万年不变的墨瞳中,似乎蕴藏着什么东西。
平静的湖水终究泛起浅浅涟漪。
良久她抬眼过去,“俞朝皖,我其实是个非常非常自私的人。”
“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俞朝皖双手抵在下巴上,笑岑岑道,“看着桐桐平时装得人畜无害,其实很多事情你根本都一清二楚,纯粹就是懒得说,嫌麻烦。”
她说完又嘟囔一句,“而且桐桐你这年纪轻轻,搞不懂为什么总想着养老。”
蒋桐顿了下,正如俞朝皖所说,自己真的很自私。
她的确交了二三好友,可在自己觉得麻烦时,便会断绝联系,只为隐姓埋名。
即便面对师傅甘寻,当她放弃丹道,便直接离开紫长山,半点也不留恋。
归根结底,该追究到蒋桐出身上,在某种意义上,她并非纯粹的人类,所以她也从不会生出浓烈的感情。
这并不代表她没有感情,有人对蒋桐好,她会感恩,当遭到不幸时也会生出悲伤。
但到这里也就结束了,再深的情绪无法影响到蒋桐内心。
所以当俞朝皖告诉她当年真相时,蒋桐只会生出,啊!这样,那活下来的是你,太好了。
可蒋桐并没有说出口,这样视人命如草芥的话,是俞朝皖最厌恶的话。
哇,你或许会觉得惊奇,这个在流言中被称之为魔的俞朝皖也会重视人命吗,这个杀光曾家的人,也会忏悔吗。
她当然会,即便错的人从来都不是她。
但你无法用这件事错的人不是俞朝皖,来劝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