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灵予牙根都要咬碎了。他也想有战术有章法,但路祈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时间好吗!钻空子,找漏洞,调戏规则调戏对手,这些高端玩法都要建立在身经百战的基础上,然而今天才是对抗练习的第一天,他就是再天资聪颖也得有个成长过程吧??

    路祈显然不打算等他循序渐进,甚至每次出击都比前次更快、更凶。

    胡灵予一个失误,又被抓住了脚踝,直接让人扯倒,脸着地,啃了一嘴沙子。

    怒气值爆破。

    胡灵予再不挣脱,反而借着拉力撑起上半身,在被路祈拉到身边的一瞬间,猛然转过来抓住对方另一只手臂就狠狠咬了上去。

    路祈穿着短袖兽化服,手臂被锋利犬齿深深刺破。这样的反击并不在他的预料内,突如其来的疼痛里,他有片刻错愕,身形也跟着顿了顿。

    就是这个瞬间,让胡灵予抓住机会,猛然抽回脚踝,如一尾滑溜的鱼从路祈的钳制中脱身。

    整个晚上,这是胡灵予第一次在被路祈抓住之后,全身而退。

    “你不是说一切规则没有禁止的都可以做吗,”胡灵予嘚瑟地站起来,感觉人生又有了光明和快乐,“规则只说不可以攻击要害,没说不许咬人。”

    黄冲看得瞠目结舌。

    规则是没说,但“不见血”几乎是历届对抗考试的潜规则,他看过往年影像资料,根本没没有胡灵予这样打不过上嘴咬的。

    路祈缓缓起身,安静看过来。

    胡灵予以为他要生气,蓦地心虚。

    路祈却笑了:“干得漂亮。”

    弱者想同强者抗衡,就只能用精神层面去补身体层面。要比对方更豁得出去,更狠,更不要命,才有可能争得一席之地。

    胡灵予突然被夸,有些不知所措,然后才发现,自己在路祈手臂上咬出的一圈齿痕,已经开始冒血。

    ……咬那么深吗?

    胡灵予充血的脑袋瓜迅速降温,想也没想便上前捞起路祈手臂,好像这样托起放平就能止血似的:“疼不疼,我、我不是故意的……”

    路祈不说话,就微妙地看着他。

    “好吧我是故意的,”胡灵予躺平认命,歉意里还是忍不住委屈咕哝,“谁让你一直逼我,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狐狸。”

    路祈被他极力掩饰慌张的模样逗乐了:“我什么都没说,你能不能别给我加戏。”满不在乎地蹭掉血迹,他转头问大黄,“几点了?”

    大黄还愣神呢,闻言条件反射拿手机:“八点五十五。”

    他们这些天的晚间训练通常六点开始,九点结束。

    路祈点头,将自己和胡灵予的距离重新拉开:“最后一回合,来。”

    谁跟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