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薇自然知道霍姝君这是在像她示好,笑着道了一声谢。
江太后满意地看了贞妃一眼,这倒是个聪明人,比洪贵嫔那个蠢货安分多了。
她道:“晌午快到了,哀家这儿都是素膳,想必不太合你们这些年轻姑娘的胃口,今日聊到这儿就散了吧!”
“是。”
妃子们由近身宫女从座上扶起,整齐向太后行礼告退,唯独江采薇才走了几步,就被郝嬷嬷留了下来。
自江太后回宫后,江采薇还未和她独处过,她清楚地知道这次太后特意将她留下来,必有话说。
果然,午膳才用到一半,周遭宫人就全被郝嬷嬷给带走了。
江太后问:“那尊弥勒玉佛不是你自己买的吧?”
她放下手里的玉箸,笑道:“姑母是怎么知道的?”
“自是有人特意暗示我的!弥勒玉佛寓意万千,而你送出的那尊很特别,意味放下杂事,才能笑口常开。宫里宫外如今最希望哀家放权的人就是皇帝!”江太后眸光幽然,“你爹辞官后,给哀家写过一封信,道若想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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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不成为第二个万家,就不该再对他逼得太紧。”
万贵妃被打入冷宫后,万洪就因贪墨一罪被判处腰斩,显赫帝京的贵门一夜之间倒塌,不可谓不让世家心惊。
萧绎的手段要比先帝决然凉薄得多,万家嫡脉全部流放岭南,其余支脉都被充为贱籍,科考的门路算是彻底断了。
江家虽未做那等丑事,但臣强君弱的局面,萧绎作为掌控欲极强的皇帝,在羽翼渐丰后,是绝不喜它在持续下去。
兴许江家在朝堂上做出让步后,江家能够继续繁盛下去。
她心慰地看了江采薇一眼,道:“看来哀家出宫前同你说的那句话,你终是听进去了。”
“皇帝是天下之主,心更在朝堂。女人若想在后宫走得更高,就得守住自己的心。从前他不来启平殿看你,你就抑郁地将自己锁在宫里,身子也越来越差。”江太后稳座后位这么多年,自知皇帝也是男人,是男人也有疲惫的时候,任谁也不愿在自己处理完一堆朝事之后,还要花心思哄一个敏感多愁的女人。
她道:“只要你改了从前那个性子,往后的恩宠还会更多!”
现在后宫里最得宠的女人不就是江采薇吗?
可江采薇一听这话,就知江太后是被萧绎的障眼法给骗了,她急忙解释:“姑母,你误会了。陛下近日虽往我宫里送了不少赏赐,还三天两头地召我侍寝,实则……根本就没有……碰我。”
江太后蹙眉,“一次也没有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