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媛的目光往哪飘,齐星扬就往哪凑,就差贴她眼皮子底下了。祝媛不耐烦地一次次拨开他的脑袋,最后终于忍无可忍道:“齐星扬你干嘛?”
齐星扬委屈巴巴:“媛媛,你看不到我吗?”
祝媛早就免疫了他这一套,冷冰冰道:“你有什么好看的。”
“你是不是在找一个人,找一个男生,那不就是在你面前的我吗?”齐星扬眨巴着眼拼命暗示道。
祝媛敷衍地陪着他笑了笑:“最后一届运动会了,我希望我们班能拿个好成绩。”
她的话不无道理,毕竟齐星扬测个一千米都呼哧带喘的。要是派他去,那基本就是发了话:倒数第一的宝座,谁都别想和他们班抢。
其实上辈子,班里派了别的男生去,最后也就堪堪拿了个倒三。反正都站不了领奖台,这辈子还不如让他试一回。
齐星扬也不尴尬,神秘兮兮道:“媛媛,我会给你一个你无法拒绝的理由。”
“哟,今天改演《教父》啦。”祝媛双手环抱于胸前,歪着头看他又有什么新把戏,“你说说看咯。”
柏书越是块砖,哪需要往哪搬。齐星扬伸手揽过他的肩:“因为我深得这位‘柏尔特’的独门传授,区区一个学校运动会,让我这位关门弟子去就好了。”
柏书越在一旁看着他直笑,他的脑袋肯定什么正儿八经的东西都没装,满当当塞满了俏皮话。偏偏听了这么多年了,依然还会一次次被他逗到乐不可支。
祝媛就不一样了,她听到只会想翻白眼:“柏书越什么时候改行短跑了?这样吧,下次如果有短跑比赛,我请你这位小‘柏尔特’去怎么样?”
可惜等到祝媛离开他俩,开始满教室揪男生时,齐星扬也没能想出一个中跑名将,只得唉声叹气地回了座位。
“你怎么突然想参加运动会了?”坐定后,柏书越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齐星扬一向很喜欢运动会,不过他喜欢的是光明正大地在操场玩。每年运动会,他都是最活跃的那个,帮着搬桌子搬椅子,替文学小能手向广播台送班级加油稿,满操场给运动员送水送毛巾,在观众席里振臂高呼,反正除了比赛,什么事儿都爱干。
往往一天下来,参加了好几个项目的选手还没怎么着呢,他倒是快被累瘫了,回头得腰酸背痛上好几天。
“最后一年了,不参加多可惜啊。”
从齐星扬躲闪的目光中,柏书越一眼看破这是个借口,他倒也不急着戳穿,就想等着看看齐星扬到底打了个什么算盘。
距离午自习还有五分钟,祝媛垂头丧气地回来了,很显然,这次“抓壮丁”以失败告终。
“咳咳。”齐星扬在前座做作地“咳”了两声,背都比平时挺直了几分。
两声不行,那就再来两声,齐星扬嗓子都快咳哑了,肩胛骨的位置终于等来了熟悉的那根手指,伴着祝媛生无可恋的声音:“行啦行啦别咳了,你去吧。”
“既然媛媛邀请了,那我岂有拒绝的理由。”齐星扬笑眯眯地转过身去,“我一定会给咱们班争光的。”
“我可和你说好了啊。”祝媛掰着手指道,“上课时间是不能拿去训练的,这也就意味着,每天晚饭时间,你得十分钟吃完然后去操场,并且在晚自习前回来。还有,运动会前的两个周日,你也得到学校来训练,别想出去玩了。”
“没问题!”真是稀奇,从前体育课体测训练时,都各种找借口脱逃的齐星扬,这回居然答应得如此爽快。
祝媛狐疑地瞥了他一眼,但想到齐星扬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衡量,便也懒得在他身上浪费心思,手一摆:“转回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