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并没有对我凶的意思,加上这几个月一直都跟那两只黑猫玩,也知道了怎么让猫儿喜欢,让猫儿舒服。
我顺着它的毛,把它抱了起来。这个过程我是小心翼翼,多方警惕,就担心它会突然翻脸对我伸出爪子来。
我把黑线绑在了它的脖子上,这就形成了对它的束缚。它就一动不动地让我绑上了线。我笑着拍拍它的脑袋,说道:“乖乖在这里待着,过几天就带你去见你的主人。如果你瞎叫什么,让院子里的坏人知道你在这里,你和你的主人都有危险。好了,进笼子吧,我去看看你的主人。”
作为灵宠,我知道它能听得懂我的话。把它重新关好,藏在了灌木里面之后,我就朝着西北的院子走去。任千沧和宝爷去看了那口井,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对付吴光房间里有可能会出现的新的纸人。
走出了我们的院子,走在走廊上,我看到了前面转角闪过去的人影。路灯虽然是罩在灯笼里的让人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要是感觉着那个人就是张厨师。
这么晚了,他还朝着厨房走去?我没点宵夜吧。那么他去干嘛呢?加上我对他的各种疑惑,我还是跟着他走向了厨房。
我并不担心,他会对我做出什么伤害的事情来。在任家,这些公共的场所里,都是有摄像头的。我这个任家的太太,怎么都比他一个厨师在保安眼里重要吧。
因为已经洗过澡了,我脚上穿着的并不是外出的高跟鞋,而是在房间里穿着平底的软鞋,走起路来也没一点声音。
看着张厨师转进了厨房里,我就站在厨房窗外的那棵两米高的树后面,注意着厨房里的动静。
先是一些微弱地声音传来,就是一些“呃呃,嗯”的声音。很弱,要很注意听才能听得到。而且那声音听起来就想是婴儿的声音。婴儿的那种声线是成人学不来的。
张厨师低声说道:“别怪我。”
什么意思?我悄悄从树后面探出头来,从窗子那看着厨房里的画面。张厨师站在橱柜前,拿着刀,朝着砧板上的东西切了下去。那“呃呃”的声音,更加的大了几声,接着就没声了。
我心里想着,是什么食材要大半夜的宰杀呢。这样到明天煮的时候不就不好吃了吗?我能看到砧板上流下来的红色的血迹,但是因为张厨师正好挡住了砧板,我看不到砧板上到底是什么食材。
算了,反正明天吃的时候,问问他好了。虽然这个人是吴光请来的,但是他做的那个汤确实好喝。我想着,转身准备先去找任千沧和宝爷。
可是就在我转身的时候,张厨师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放下了刀,脱下了带着血迹的胶手套,掏出手机说道:“吴叔啊,弄到了,放心吧。……不是,我没找到坟地的。这是一个高中生的。我直接带她去了一家私人诊所。……没有,放心吧,我亲自手术的,很完整。就是月份不是最美味的了,七个月,我拿回来的时候,他还在哼哼呢。”
我听到这些话疑惑着,什么私人诊所?手术?哼哼?
张厨师继续说道:“没有!昨晚上那个确实是我从墓地里找出来了。死了也不到十二小时的。……我知道你的要求是坟地死婴,不超过二十四小时,但是一个城市就这么大。我会把首选放在坟地死婴的。”
我已经听出了一点梗了,张厨师这时似乎要挂断电话了,在说什么“我会努力做好的,吴叔放心。”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身子稍稍转过来了一点。这让我看到那砧板上的东西。那是一个婴儿!惊慌中,我并没有看得太仔细,但是我的脑海在那一刻定格的关注点是婴儿被割下来的头颅,就那么放在砧板上,婴儿的眼睛睁开了,正好看着我,那种感觉就仿佛真的能看得到我一般。我的心震了一下,整整漏跳了一拍,他的目光中充满了一个婴儿不可能有着的恨意,血从脖子的断口处涌了出来。那小身子也瘫在砧板上,整个砧板都是血,甚至有些血已经滴下了砧板。
这一幕,我惊讶得几乎是要本能地尖叫起来,但是一只手却突然从我背后捂住了我的嘴,同时另一只手,揽住我的腰,就把我往那树后面带去。因为我的惊慌,手本能地挣扎着,就这么打到了身旁的树叶上,发出了沙沙的声音。
整个声音让张厨师警惕地说道:“谁?”
我的心跳似乎就在喉咙眼里。以我对身后钳制着我的人的了解,我能肯定他是任千沧。如果现在张厨师发现了我们,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呢?就算不发现以后这些事情又应该怎么处理呢?从他的言语上看,他昨晚给我们喝的汤,就是坟地里的那个死了不到一天的婴儿熬出来的。
而现在他在处理着这个从高中生身体里流产下来的,七个月的胎儿。应该就是明天汤底的食材。而他做的这个汤,应该是吴叔的安排,因为他跟吴叔说,会努力找到坟地婴儿的。吴叔竟然安排我喝下这样的汤!
厨房中,张厨师移动了脚步,似乎是要走出来看看。我更加紧张了。就在这个时候,任千沧的那只尾巴上少了一圈毛,带着血肉模糊的伤口的灵宠猫就从树里跳了出来,站在厨房的窗台上,朝着他“喵”了一声。
张厨师的声音有些惊讶地说道:“黑猫。啧,走开!别惊了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