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甲的剑鞘上有两个细孔,无名的剑鞘朝外的一面也有一个破孔;银色短剑的那一击直接击穿了破甲的剑鞘,却被无名的剑身挡了下来。
虽然如此,凌厉的剑气依然透过无名击伤了艾,至今每口呼吸,肺部都会感到刺痛。
放下两柄剑,艾盘坐在床头,解下上身的衣服。
低下头,可以看到胸口对应背部被击中的地方,有一个明显的暗红色痕迹。
深吸一口气,艾舒展双臂,做了几个奇怪的动作,随后一手按胸,一手抚背,在伤口处摩挲片刻后,双手同时用力挤压。
“哗”地一声,嘴一张,又喷出一口暗红的鲜血,不过,血的颜色已经正常了不少。
说来也也怪,吐完血之后,艾苍白的脸上反而出现了一丝血色。
昨晚惊心动魄的一幕仍然在艾脑海里浮现萦绕,能够从那三人手上脱身,现在想想确实是侥幸。对手的大意轻敌是主因
先是随意分散,给了自己脱出包围的机会。
随后那手持银色短剑的对手,身上居然没有带第二柄武器,否则自己十有将殒命当场。
对手究竟是什么来历?雪梵城里,什么时候多出这么三个如此强悍的人物?
想了片刻,不得要领后,艾轻舒了舒紧皱的眉头。
现时最要紧的还是治疗伤势,回复状态。这伤虽然应已无大碍,想要部复原也不是轻易的事情。
念及此,艾随即往后仰倒,双手以一个奇异的姿势相扣搭在腹部,身彻底放松下来;胸腹缓缓一起一伏,口鼻中似有淡淡的热气吞吐,进入了彻底的胎息休养的状态。
屋外,天色大亮了起来,又一个不寻常的日子拉开了序幕。
昨晚,类似在城南菲利普男爵私宅内的血案,一共发生了七起,有没有身份的平民,也有如同菲利普一般的没落贵族,更有身世显赫现居高位的人物。
随着血案一一显现,整个雪梵城继香格里榭刺杀雷沃之后,再一次陷入了巨大的惶恐和不安之中。或许正如枫羽所言,这次的新年,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新年。
午后,艾走出了枫羽的庭院,独自一人向南市方向行去。
经过整整一个上午的调息静养,他的伤势已初步好转,呼吸间已不再感觉疼痛。
南市里仍是熙熙攘攘,一片繁忙的景象,不过在每日里都在此处讨生活的人眼里,来往的商贩和客人,都多了几分平日里少见的谨慎和提防;身旁也都多了几个提刀带剑,相貌凶悍的保镖护卫。
艾沿着南市的主干道走了里许,随后折向右行。
约三丈来宽,青石铺就的街道尽头处是一幢颇为轩伟的三层石楼。
楼底下是一个酒馆,大门上方,高悬着紫铜制的冒险者工会的招牌。
推开大门进去,宽阔的大厅里闹哄哄的,各种装束的冒险者将百来张厚大木桌占的满满的,烤肉和麦酒混杂的香气充斥着整个房间。
时局越是动荡,冒险者们的生意便越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