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林家仇人是皇帝的可能性,就变小了。
除非,她能找到别的切入点。
这仇人所为,无非仇与利二字。
仇……父兄直接或间接有何仇人么?
利……除了父兄手中之兵权,便再无其他了。可如今顶替父兄的是镇国公府薛家嫡次子薛承焕。
薛家世代文臣,也就是这一代,才出了个一心向武,执意投军,还真混出了名堂的薛承焕。
薛家么?
不,薛家没理由这样做。
没有必要冒着风险为一个薛承焕这般行事。因为一旦暴露,就要承受帝王的猜忌。
一个文臣之家,夺兵权意欲作甚?
那是哪个来寻仇的么?
故意撕掉父兄身上附着的荣名望声,而后再亡林家么?
可父兄有何仇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至今仍未弄清楚,导致父兄之死的,和林府那夜来的杀手,究竟是不是同一拨人?
一时间,苏清宴对着案前的酒肴,竟出了神。
“清宴,清宴。”一旁的顾霁光小声唤道。
蓦地,苏清宴回神望来,而其脸上,也已挂上了贯有的笑。
“顾兄。”
“你方才是想在甚,如此出神,连北祁使臣入内觐见,都未曾发觉。”顾霁光是个一贯的直性子,想到什么,若无特殊,一向便会这么直接问出。
北祁使臣,竟已入了内么?
苏清宴神色一怔,朝前方看去,只见北祁使臣一行人竟是早已入了座。
皆是胡服着身,也是极显眼的。
霎时,苏清宴突然有些想嗤笑出声。
时间果真是味良药,不过几月时日,她竟都能这般平静理智地分析起仇因,仇人来了。
“无甚。只是突然想起了又一破题之法罢了。”苏清宴语气淡淡,唇角微弯,笑得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