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余夏清醒时,早已是艳阳高照,萧难已出去外头忙着各类生意,打点萧府的硕大家业。
林锦夏在萧家住着完全当成了自己家中,丝毫没有身为客人的自觉,她最近迷上了戏曲,找了不少戏班子进来唱戏,戏曲隔着远远就能听见,悲哀凄凉,种类繁多。
戏台底下坐着一圈萧家的女人,这些女人则是萧难父亲留下的妾室们,虽说她们早已知晓公主此时在府中住下,但能瞧上公主容貌也是极为有福的一件事情,哪怕是他们这种皇商贵府都难瞧上公主的容颜,何况是平民百姓,所以此时的戏园子里满是女眷,纷纷前来看看传闻的公主到底是何等容貌。
刘苏自从在萧家养伤后,被林锦夏拉着一起听戏曲,府上不似皇宫,宫中约束繁多,而这里也没人管着,林锦夏在这萧家住着,别提有多自在。
刘苏坐在那倒是一副小媳妇模样,任由林锦夏挟持着,也不见挣扎,他的双眸紧盯着后头的花园,花园子庞大,行色匆匆的小厮丫鬟们在那段石子路上行走,却迟迟不见心中想见的那人,他垂下眼眸,神色落魄。
听闻她过上不久就要成婚了,他哪里能接受这个事实,而此时的余夏待他的感情非彼那时的余夏,这是不能否认的。
林锦夏脚尖踢了他一脚,白嫩秀丽的面容不耐道:“你这是做什么,一副本公主迫害你的模样,要是实在不想看你走就是!”
刘苏抿着唇,那张清秀的脸庞皆是失魂落魄,睨一眼身旁这位货真价实的公主,虽说面容相似,但仔细看也不是真的相同,一人眉眼皆是飞扬跋扈,一人眉眼尽是温婉贤淑和善解人意,两人就是天差地别...
其实不然,余夏那是散漫随和,只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罢了..
刘苏瞥见身旁这位娇蛮的公主,正想起身往外走,却见灌木丛的入口处走来一袭淡黄色云烟衫的女子,一头墨发被轻轻挽起,露出白皙的颈脖,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好似隐隐发光似的,笑起来就更加的甜美,两旁的梨涡最是动人....
此时来的人不是余夏是谁。
余夏正想往林锦夏身旁走去,却瞥见刘苏那副痴恋的面孔直直地望过来,她紧蹙眉头,疑惑不解地看了他半晌,接着移开了目光。
“你可算是来了,叫本公主好等!”
林锦夏说话夹带着讽刺,她今日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火药,眉宇间尽是烦躁之意。
余夏倒是没有睨这位跋扈骄横公主一眼,只是捻起瓜子,一边看戏一边嗑,完全把这两个神情不对劲的人当做空气...
林锦夏气极,指着余夏半天说不上话来,那张艳丽的面容皆是怒气轰轰的模样。
“该死的平民,不行礼就罢了,居然敢无视本公主,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余夏没有转过头,眉眼淡然地看着高台上的戏曲,手中握着一把瓜子在那嗑着,嘴上却一点都不含糊:“雄心豹子胆倒是没有,但你不觉得你这脾性得改改么,早晚得吃亏!”
林锦夏见她今日说话居然挑起了她的毛病来,还都是一副实话实说的面孔,她顿时火冒三丈起来。她可是公主,哪有人敢在她面前这么说话的!
正想暴跳如雷,身旁的刘苏却小幅度地拉了拉她的衣袖,她瞪了眼刘苏,把自己的衣袖给拽了回来,扬起下巴俯视他一眼。
不过倒也是没再大呼小叫,只是冷哼着脸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戏曲。
刘苏看着身旁不远的余夏,面上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静静地坐在一旁。
此时她成婚早已成为定局,再是如何挽回也是回不到当初那段青□□恋的时光。
这时前头一名丫鬟带着一位美目倩兮的女子,两人款款走来,一袭白纱裙穿在身上所谓是冰清玉洁,天生尤物。
她见着余夏,还同她颔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