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生池中入眼的皆是乌龟,此时正缓缓爬行在大石上优哉晒着日光,水中则是琳琅满目的锦鲤。
年轻小僧人站立在放生池旁边,那身清瘦的身姿颇有几分萧难是了净时模样。
小僧此时欲言又止地看着步伐轻盈走来,身姿挺拔如竹的师兄,他微曲着背,垂下眼眸:“师兄...何不吃了斋饭再走?”
那双纯净的眼眸闪着泪光,小模样看着倒是可怜兮兮的。
萧难淡然一笑,轻轻点头:“嗯,麻烦了。”
小僧人顿时弯起嘴角笑了出来,擦了擦泪水:“师兄不必如此客气,自小了悟便跟着师兄...自从师兄走后...甚是牵挂...”
余夏偷偷地瞅了眼身旁的萧难,他眉眼皆是风轻云淡,轻轻地“嗯”了一声,似雪般,那清冷的脸庞毫无动容,见着这小僧人如此想念他这个师兄也不知道安慰安慰。
诚然,出家人本就该看破红尘,斩断七情六欲之人,这小僧人如此饱含情感,便是不该,萧难如此模样倒也是情有可原。
了悟低下头,轻声说:“师兄随我来吧...”
这女施主如何都不能跟着一群出家和尚到斋堂吃饭的,何况萧难也是不会应允,唯有安排在一处禅房中,夫妻两人安静地坐在桌上吃着清淡无油的斋饭。
而了悟则是坐在较远的位置,那张清秀的脸庞看了眼萧难,清脆的嗓音说着:“师兄这些时日过得可好?”
萧难眼眸淡然,轻轻颔首:“一切都好,倒是让你担忧了。”
了悟听见满意的答案,又垂下了头,接着不知想起什么,结结巴巴道:“师兄...师兄可知了惠师兄此时在何处?”
他心中还是偏向了净师兄多一些,虽然知道不能过问这件事,自小也知道了惠师兄看了净师兄不顺眼,两人也不对盘,了净师兄也从未过多和了惠师兄计较过,但这询问一事也是师傅的意思,不能不问。
萧难狭眸阴郁半晌,稍稍敛眉,缓缓摇头:“不知。”
了悟失望地“哦”一声,垂下了头,不再提问。
余夏吃着碗中淡味无肉的斋菜,吃惯了肉食,此刻竟难以下咽起来。
这了惠此时不是被萧难杀了就是躲了起来,毕竟萧难和了惠此时早已捅破了那层,早已是敌对的关系。
这些余夏也没过多询问,毕竟她对了惠不感兴趣,是死是活也与她无关。
萧难和了悟吃着碗里的斋饭倒是面不改色,最后就连饭粒都不剩一点,果然是节约粮食的好品性。
彼时的外头早已黄昏殆尽,暮色茫茫,在这空旷的静谧的寺庙中更显万籁俱静。
萧难一身修长衣袍,面容俊俏,模样如谦谦公子,淡声对了悟道:时候已晚,就先行一步了。”
了悟缄默不言,但那副面容终是不舍得的,张着嘴半吞半吐,到底是什么都没说,唯有看着那般配的夫妻二人渐渐远去,留下一道身影。
了悟轻轻一笑,在后面不禁感叹师兄的头发长得倒是挺快的,不知想起什么,那张清秀的小脸又是一片失落。
毕竟了净师兄自小就照顾他,还教他功法,至少在师父惩罚他时还会为他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