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翻来覆去,坐立难安,杏眸一眨不眨地望着那片黑暗的粗壮房梁,谁知殿上的红砖瓦被轻轻地掀开,露出一丝亮光。
余夏双眸倏忽亮起,恢复了生机,杏眸紧盯着。
只见一个人从梁上跳了下来,身穿黑衣,面上罩着,只露出那双亮晶晶的双眸。
她捂住余夏的嘴,在黑夜间小声说着:“先别说话,等外头换了一批侍卫再说!”
余夏猛地点点头,杏眸贼亮地看着刀春娘。
她猜得果然没错,在宫中等着这么久,刀春娘来得还真是及时,那日在将军府时,她就早已偷偷塞了个字条给厨娘,叫那厨娘送到刀春娘名下的酒楼中,找里头的掌柜,因为那日在江南一带时,刀春娘就同她说过,要是有什么困难就到酒楼中找掌柜。
这后路可不能不留,毕竟这皇宫险恶,真不知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刀春娘这个姐妹没有白交,在危难时刻还是得靠她!
刀春娘递给她一身黑衣,皱着眉头说道:“快点换上,这几日我都观察过了,快天明前这里的侍卫会换上一批,倒时咱们隐藏在树上,再出去,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咱们会被抓住,这宫里头有我们的人,会给我们暗中放哨,不然我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能进来...”
余夏猛地点点头,乖乖地换上了那身黑色夜行服,动作可谓是迅速无比,比以往穿衣时还要迅速。
刀春娘架着余夏,一身轻功了得,直接跳上房梁,钻了出去,两人此时是在红砖瓦顶上,夜风冷飕飕地吹向过来,余夏狠狠地打了个哆嗦,视线往下看去,还可以看到大殿门前站着几名持剑侍卫。
刀春娘如同会飞檐走壁,轻松地跳上一处又一处瓦盖上,就算是架着余夏也毫不费劲,她那双略显英气的眸子锐利无比,和平常的吊儿郎当完全不同。
两人此时在大树上立着,树枝茂密,树木随着狂风在摇曳着,索性这个树庞大可以遮挡两人穿着黑衣的消瘦身形不会这么容易被发现,完全是融入了黑暗中。
直至等了半刻钟的功夫,侍卫也在此时换了一批,刀春娘背着余夏又是一个闪现,东拐西拐,两人行至一处冷宫中,周遭黑暗无比,就好似庞大的东西笼罩着,叫人透不过气来。
这冷宫更加不用说,古人诚不欺,这块诡异之地果真是阴森森的,泛着刺骨的阴风阵阵吹来,枝条在摇曳着,也不知道是什么在呼呼作响,似鬼哭狼嚎般,声音令人心惊胆战。
周遭也没有灯笼照明,唯有月光照射在地上,方能看清此时的情形。
余夏缩着肩膀,哆嗦着牙齿,低着声问:“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这里有出路不成?”
刀春娘小声说道:“你以为我这江湖女罗刹的头衔是白当的么,当年那黄金万两朝廷也难抓住我,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她脚步停在刷着红漆的高墙前面,高墙目测有十几米之高,一般武功极高之人就很难飞得上去,何况是余夏这三脚猫功夫,那就更加不用说。
刀春娘轻轻地喊了两声猫叫,余夏还在纳闷这形势紧迫的时刻,这刀春娘好好的学什么猫叫。
谁知这猫叫声刚落下,刀春娘小声对她说道:“这高墙我背着你上不去,你闭上眼!”
骤然间,就双手迅速地把余夏往高墙上抛去,余夏还没反应过来,整个身子顿时飞了起来,她这幅身形少说也有八十至九十斤吧,这刀春娘扔人的力气毫不费劲,就跟扔一件衣服似的轻松自在。
余夏见愈来愈高的视线,就连刀春娘在下方的影子也渐渐缩小,她顿时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等着屁腚开花,而疼痛感没有来临。
却是落入了一个微凉冷冽的怀抱中,这个怀里带着清冽之气,跟那人一模一样...
余夏睁开眼,入目的却是他削尖的下巴,此时俊美的五官阴鸷且冰冷,那双眸直直地紧盯着她看,漆黑深邃的眸中毫无情绪,面上也一点表情都没有。
余夏没有发觉不对劲之处,只是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腹,把脸埋入他清寒的怀中,鼻子酸涩不已,小声涰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