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川这一去就是半个多时辰,就是酒喝的不少了,恪靖和临川还是觉出了一点不对劲,二人相视一眼便往侧殿来。
方一靠近,就听见里头传来翻云覆雨之音,女子娇吟之余还伴随着男子的低喘,二人一下酒就醒了,乐平颤抖着推开殿门,一瞧见里头情形,脸刷的一下就没了血色。
地上扔了好些衣物,小衣、裹胸都是临川今晨穿的,另一件鸦青色镶边流云蝙蝠纹直褂,叫恪靖恨不得立时晕过去,还不待二人做什么反应,就听到好些人的脚步声。
乐平一回头就看到了面含浅笑的宣淑妃,她快步走了过来,笑道“怎么了这是?”
目光落在殿里头,正对上临川潮红的面庞,宣淑妃整个人都僵住了,手中团扇骤然落地,她疾步入殿,一巴掌将男子打开,以锦被裹紧临川,咬牙道“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临川会出现在这里!
男子被一巴掌打醒,赫然正是中途出来醒酒的易恪。
他一看被宣淑妃搂在怀里的临川,就明白了,狠狠给了自己两个巴掌,涩然开口道“我喝了些酒,不知道怎么就……”
“不知怎么回事?你就这般欺辱了本宫的临川!”宣淑妃恨不得将他立时拖出去打死,居然叫她的临川受此大辱!
弋阳几人听到动静也走了过来,一瞧见面色颓唐的易恪和昏厥过去的临川,弋阳只觉天都塌了,今日云阳姑姑才刚刚表露了自己的意思,慎之哥哥也对她态度有所软化,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呢?
弋阳硬挤出一抹难看的笑来“我肯定是酒喝得太多,出现幻觉了吧,怎么会呢,慎之哥哥,怎么会呢。”
恪靖担忧得看着她,易恪闻言更觉难堪,却也没避开她的眼,只是满目歉然。
弋阳却往后退了两步,缓缓摇了摇头,眼里通红一片,“你为什么要满脸歉意?慎之哥哥,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从你送我那盏兔子灯开始,就想做你的妻,想了这么多年。你同别人定亲,我那时候就觉得天都要塌了,哭了大半年,好不容易打算放下你,王氏去了,我在姑姑面前努力了那么久,终于给了我希望。”
她哽咽了一下,奋力吼了出声“就这么短短几个时辰,我的梦就醒了!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残忍!我等了你那么多年啊!”
她吼得声嘶力竭,泪水疯狂涌出,整个人站在那儿,摇摇欲坠的,恪靖心有不忍,抬手去扶她,却被弋阳挥手打开。
她死死盯着自始至终沉默的易恪,终于扭头捂着脸跑开。
恪靖连忙跟了上去。
浮生和李行珩一得到信就匆忙赶了过来,这期间临川悠悠转醒,瞧见眼前境况,一张小脸更是惨白如纸,靠在宣淑妃怀中,都没敢看旁人。
帝后到时,两人已经穿好了衣服,屋内诸物宣淑妃都不许人动,一看到浮生宣淑妃就跪下道“臣妾不信国舅爷只喝了点酒就会做出这等事来,更信臣妾的临川不是那等轻浮之人,还请皇后娘娘严查!”
李行珩见她虽恼恨非常,却还头脑清楚,没有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心下也是满意,“淑妃放心,临川和慎之是什么样的人,朕心里头有数,必须严查!”
浮生一过来就瞧见了易恪脸上通红的巴掌印,虽知宣淑妃爱女心切,却还心气不顺,用帕子包了冰给他敷上,问道“不知道躲么!”
易恪苦笑“阿姊,到底是我对不住人家。”
“到底怎么回事,还没有弄清楚,指不定是谁对不住谁。”浮生原先对临川那一点点的怜惜已经全然不见了,此事纵然查出不是宣淑妃的手笔,肯定也同她脱不了干系,这才多大点功夫,消息就从珠镜殿传到了她和陛下耳朵里,也未免太及时了。
云阳得了消息气得当时就摔了杯子,一句话没说就从东太后宫里头出来了,东太后心一跳,云阳真正发怒了,好些年没见过了。
要说云阳被气得脸都青了,再三挑拣才勉强看中了个弋阳,这刚松口就叫人给暗算了,这是打她的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