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安哥儿的性子是如何的,平日里在府中的时候也是格外安静,又是刻苦读书之人,好端端的,怎么会将蕊姐儿给推了下去呢?”曲然如今尽数占了上风,她自然也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先不揪着曲蕊是不是曲家的种,起码推安哥儿下水,还污蔑他,如今总该有所清算了。
曲蕊还有些难以置信自己的身份,站在那里怒瞪了曲然一眼,甚至还隐隐有一丝的恶毒:“难道你就不知道那池水到底有多凉吗?我本就是个不会水的人,难道还非得拼了自己这条命去陷害他不成?”
小文站在那里面露忐忑之色,小武则是有些失望地看着这个素日里跟自己称兄道弟之人,之前他还以为大家能够一起在小公子的手下好好做事呢。
曲老太太的手中紧紧的捏着自己的拐杖,眼神却在曲然和曲蕊两人之间犹疑着,衡量着到底要偏向哪一方,既那碗水大房承认动了手脚,那曲蕊肯定是曲家血脉,这个毋庸置疑的事。
大房毕竟是自己的嫡亲血脉,怎么也不能让大房落了脸,给二房彻底压一头,否则昌平伯日后怎么出去观场行走?曲老太太缓缓摸了摸自己的拐杖,心中此刻做出了几分定夺。
“蕊姐儿毕竟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虽然血脉一事尚未定夺,但大房到底言行有失,所以接下来的日子,你就替你母亲去宗庙祖祠中为众人祈福吧。”老太太缓缓的开口,脸上甚至还流露出了一抹疼惜,好似是极其不忍心的一般。
曲然捏着冷眼旁观着这老太太虚假的模样,不由得在心里呵呵一笑。
曲老太太精明着呢,怎会不知二房使在水里的小手段,可曲相丞毕竟升官了,不好太过打脸二房,所以为了曲家百年昌盛,大房坐稳爵位,只能弃车保帅。
昌平伯夫人没想到老太太竟然会这么狠,这可是她辛辛苦苦养育出来的女儿,怎么能够直接去那种地方?
“母亲,您毕竟也是看着蕊姐儿长大的,更何况那水里明显是被人下了东西的,蕊姐儿的身子干净着呢,也是咱们曲家的嫡出血脉,你瞧瞧这眉眼跟您多像啊!”
昌平伯的脸色瞧起来不算是太好看,虽然知道曲蕊是自己所出,到如今陷害二房的事已败露,如果能让曲蕊儿到山上避避,也算堵住二房继续发难的嘴!
“爹,女儿是您亲生的女儿,是您看着产婆将女儿从产房之中抱出来的!”曲蕊见一向疼爱的昌平伯不说话,眼泪便直接滚了下来,难道昌平伯真的相信她不是他的血脉吗?
无论是宗庙还是庄子,都是极其苦寒之地,哪里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子该呆的地方,何况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曲蕊定然死都不愿去,她还有大好的荣华富贵呢,怎能够因为这次的事情而失利!
“母亲,您不是从来都爱说蕊姐儿的,这双眼睛和您最像了吗?也是真真记成了曲家最优秀的地方的,怎么如今……”昌平伯夫人擦着眼泪,一面开口说着,此时看起来倒是格外的凄惨。
不承认水是她一早动的手脚。
那也是为保全
大房颜面。
可也不代表把曲蕊折进去啊!
昌平伯夫人简直越说越幽怨,怪老太太狠心!
当然,昌平伯这是不懂老太太的用心。
曲靖安这样的人看着他们鼻涕眼泪四下横流都忍不住有些心软,小心翼翼地拽了一下曲然的衣服,轻声开口:“姐姐,这样的惩罚对于他们而言会不会有些太重了?”
听着这话,曲然眼皮微挑,目光之中的冷漠愈发多了一些,太重了?当年他们可是直接变吧,安哥儿给扔在了一旁的,没有一个人愿意开口说话,甚至还扔了许多的脏污衣服,等着安哥儿帮他们清洗。
腊月寒冬,那双本应该是读书写字的手红肿一片甚至都已经快要废掉了,可饶是如此还要一次一次的将手插进那冰桶之中。
这般想着曲然心中的心思,便愈发坚定了一些,轻笑着抬手拍了拍,曲靖安的手慢慢地开口:“祖母明察,既然大伯母不直接承认她在水里面添了些东西想害安哥儿便罢,可那水到底是用在了堂姐身上,那也就是说还不确定堂姐是不是曲家正经血脉,所以这一点,就由着大伯父大伯母回去关起门论断,目前我问得是安哥儿落水的事,咱们别跑偏题了!”
“可既然题都跑偏了,那就姑且先论断大伯父大伯母污蔑我们二房血脉一说吧,怎地大人的错,要落在堂姐身上代受之,毕竟堂姐是不是曲家真正血脉还两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