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
把这当成菜市场了?小王满头问号,但是要草莓的毕竟是自己的领导,只好含泪咽下长达一万字的科普。
宋糖拿到草莓回家,已经是深夜了,她的动作很轻,在玄关把鞋子换下,没有穿拖鞋,踩着**走在木地板上。
会客室的灯开着,暖黄色的一片,沙发上是一只堪称肥硕的布偶猫,贵妇般舔着爪子,自带眼线的眸子漫不经心瞧了瞧宋糖,随后将注意力继续放在粉嫩的小jiojio上。
布偶猫:“喵”你谁呀。
宋糖只有在何清榆面前才会展露出柔和乖巧的一面,平日里放下笑容便顿时亲和力全无,无机质的眼瞳中净是冷漠,抗拒一切的嘴角似乎是不欢迎这个世界上的任何好事,光看着表情还以为赶着去参加葬礼。
布偶猫看到宋糖走来,收起慵懒的姿势,戒备地弓起身子,背上的毛竖起来,随着宋糖悄无声息的前进步伐,小猫咪凄厉地叫了一声,躲到沙发下面。
宋糖把草莓放在茶几上,站在原地半晌,犹豫道:“很高兴见到你,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过鉴于你不喜欢我,当我前面的话没说。”
布偶猫:“……”这个人脑子有病吧。
房子里只留着小夜灯,缓步走到卧室,何清榆已经睡着了,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呼吸平缓,没有了白日里慑人的气势,变得格外软绵,一对鸦羽似的睫毛随着呼吸来回颤动,喉咙里时不时发出咕隆声,想来一定在做美梦。
宋糖站在门边看了许久,想起这个女人从前几乎不在凌晨两点之前睡觉,似乎自从那晚上开始,她便改了性子。
真的是因为喜欢自己吗?
宋糖垂眸将洗好的草莓放在何清榆的床头,轻轻合上门出去。
宋糖回到自己的房间,把藏在衣柜深处的行李箱拖出来,从以前的出租屋里拿出来的行李,这些天一直没有打开,她舔了舔嘴唇,把箱子拉开。
换洗衣物被匆匆塞叠在里面,没有精细整理,大多都是在地摊上随意买的便宜货,现在再穿出去是不合适了,她打算找个时间把这些衣服全给扔了。
随着衣物的展开,藏在大衣里的不只有贴身衣物还有刚交完费的水费□□,两个月的水费加电费不超过一百块钱,可见一个人过得有多节约。
宋糖仔细抚平两张缴费单上的褶皱,用文件袋里的笔记本夹住,做这些事的时候他很小心,和水电□□放在一起的,是一条祖母绿的项链。
大拇指指节大小的水滴形祖母绿被镶嵌在布满钻石的托上,链子的形状被设计成缎带,可以常常挂在后背,更显得奢华无比。
这是妈妈留给她的礼物。
是妈妈生前最喜欢的一条项链。
宋糖在外面忙碌了一天,回到家后精神却更加亢奋,她拿起钢笔在书桌上展开一叠纸,落下一个人的名字“宋云起”每一笔都格外用力,直到钢笔尖微微分叉才罢休。
一遍一遍一遍写满了整张纸,一眼看过去全是墨迹深浅不一的“宋云起”,她眼眶中被血丝充满,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握着钢笔的指尖发白,汗水从鬓角滴落在衣服上,形成深色的印记。
这是她母亲的名字。
宋糖的父亲是入赘的,母亲才是真正富贵人家的小姐,当初为了爱一心要嫁给父亲,却没想到最终落到个神经衰弱,心脏衰竭,不明不白死在医院的下场。
医生诊断说是死于心脏疾病引起的并发症,但其根本原因,想必她的继母更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