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筠哦了一声,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换作上辈子,她能直接就转身摔门,非要得到自己满意的结果,让对方投降认输,艰难的哄上一阵才肯罢休,但练剑的生涯让她明白池清悦不会无条件容忍自己,所以她忍住想作的欲望。

    所以她没有表示不满,顿了一下就开始眯眼笑:“那说明我们心有灵犀呀,你一回来我就刚好出关了。”

    池清悦抿了抿唇,低声嗯了一声,她隐约觉得自己说错话了,或者说,那次练剑后任筠就似乎与她有隔阂了,这种冥冥之中的感觉说出去谁也不会信,因为表面上来看,任筠的态度并没有变化,也没有疏远她,但她就是本能感觉,任筠在防备她。

    她看上去更加乖巧温顺,连提要求似乎都带着一种小心翼翼,有时候池清悦只稍一停顿,她就会自然的转移话题,池清悦没发现这其中的差别,但她本能感觉到,她变得与之前不太一样。

    可她并不知道该怎么改变这一局面。

    修士的直觉往往会比她们本人更加敏锐,任筠目前还没有这种感觉,她抱住对方时感觉对方头发手感有些不对,伸手摸了摸,才发现是青色的苔藓。

    任筠:“……?”

    她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才问,“悦悦,我闭关多久了呀?”

    池清悦:“一年有余。”

    没有人筑基会这么久,事实上在几个月前看到洞府上空开始出现劫云,池清悦就感觉不对了,因为筑基是不会出现这些的,一般来说,在结丹前出现劫云,要么是当事人太过逆天,连老天都不想她在道途上有所成就,要么就是当事人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或是别的什么,老天不容于她,只有渡过了雷劫,才能像普通修士那样筑基。

    修士历劫是不能被外人打扰的,池清悦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的师兄师姐甚至以为她要结丹了,过来之后才发现是任筠在渡劫,一般来说,这种劫云出现和消失都会很快,几天便是极限,毕竟渡劫要么是渡过去,要么是生死道消,没有第三种可能,但到了任筠这儿,劫云却不符合常理的存在了好几个月,直到刚才才开始消散。

    因为长期被乌云笼罩见不到阳光,魔宗这种本就阴暗潮湿的地界,是很容易滋生出苔藓之类的东西的,以至于洞府都长满了青色的苔藓,池清悦倒不在意这些,修士筑基后便已跟凡人有着天与地的差别,她在洞外站了一年有余,身体上也没感觉到疲惫,紧绷的心反倒因为任筠成功出关而松了一口气。

    任筠心情有些复杂,她离对方远了些,仔细看了看,才注意到对方发间上还有晨露,以及一些细碎的、不知从何处飘来的一些灰尘花粉,这只需要一个清洁术就能解决的事,但对方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变化。

    “怎么了?”

    怀里突然一空,让池清悦有些迷惑。

    任筠勾住她亲了一口,气息交融,让池清悦忍不住睁大眼睛。

    一个稍触及分的亲吻,便让她脸颊染上了浅浅的红晕,池清悦正想质问她,便感觉一道术法灵光闪过。

    任筠吐了吐舌头道,“突然想起自己一年没洗澡了。”

    池清悦被转移了注意力:“你体质特殊,纤尘不染,洗与不洗都没甚分别。”

    除了先天道体,大多数修士都是做不到自净的,所以才有清洁术除尘术之类的术法诞生,只有修为高了,才能做到自净,就是什么都不做就只是普普通通的站在雨中,都能发现那些雨落在她身上时会自动分离,根本不会让当事人变得狼狈。

    灵石玉胎的资质极度近似于先天道体,是没有需要清洁的烦恼的。

    反倒是池清悦,还需要在意这些。

    不过任筠似乎对术法的掌控度不算高,刚刚那道术法把她也包含进去了,她也不在意,伸手摸了摸她脑袋。

    任筠不在意,重新钻回她怀里,不知是不是因为刚突破,她看上去心情很好,眼眸不自觉弯了起来,扯着她衣袖:“悦悦,我饿了,想吃东西。”

    “……修士不该重口腹之欲。”池清悦有些无奈的说了一句,还是拿出令牌通知厨房送一些灵食过来,任筠笑嘻嘻抱住她,让她有些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