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大爷要看自己写的字,他打开毛毡放到老大爷手里。

    毛毡里的纸张是他收上来的学生作业,但是纸张的开头他会写上一个字,让学生们照着去写。

    老大爷看了半天,脸上带笑,悠悠地说:“写得不错,潇洒劲挺但是收放有度。”

    叶知亭说了声谢谢,和老大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全和书法有关。

    人一聊上天,就会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叶知亭总觉着自己才和老大爷聊十分钟,就已经下午一点了。

    叶知亭让老大爷排在他前面挂了骨科,等老大爷挂完号,才跟窗口里的女孩说:“挂脑科李主任的号。”

    “李主任今天不出诊。”女孩冲叶知亭摇摇头,说,“不然给你挂霍医生的号?”

    叶知亭说好,然后拿过挂号收据左转上楼,去了脑科。他下午挂号挂得早,是霍医生在下午的第一个患者。

    站在诊室门外轻轻敲门,叶知亭听里面传来一声“进”,才推门进去。

    走进诊室,落进叶知亭眼里的是霍医生弯身对着饮水机接水的侧影。

    从叶知亭的角度看去,霍医生眼眸低垂,鼻峰高挺,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让人觉得冷漠。可是他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扬,看起来又不像难以接近的样子。

    等霍医生接完水,叶知亭坐到霍医生面前把病历本递过去,说:“医生,我最近总是头疼。”

    话落时还不忘瞟一眼霍医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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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姓名牌,上面写着三个字:霍远添。

    霍远添低头看着病历,问:“疼多久了?”

    “一个多月了。”叶知亭说,“以前头受过伤,记忆没了一大半,当时是李主任帮我做的手术。”

    霍远添这才抬头看向叶知亭,询问他受伤的具体位置。

    叶知亭指了指后脑:“这里。”

    霍远添起身绕到叶知亭身后,宽厚的手掌摸着叶知亭的后脑:“这样按下去疼吗?”

    叶知亭摇头:“不疼。”

    霍远添“恩”了一声。

    低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像张无形的网从上到下,把人笼罩。

    就这么一瞬间,叶知亭开始心慌,把怀里的毛毡越抱越紧。他的心跳在加速,在第一次见到的陌生人面前完全失控,像疯了似的狂妄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