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老板真的管不住女儿吗?只怕是顺水推舟吧。
度蓝桦的声音跟外面的雨滴一样又清又脆,字字尖锐,扎得肖明成不得不重新审视起这个曾被他忽视的女人。他打量了度蓝桦好久,忽然问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警”度蓝桦骤然停住。
她知道肖明成是个很聪明的人,知道自己毫不掩饰地展现实力必然引起对方的猜测,但唯独没想到他的胆子这么大,接受力如此强,竟毫无过渡就问出口。
肖明成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轻轻扯了扯嘴角,意外地有了点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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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那么你呢,你求的是什么?”
度蓝桦盯着他看了会儿,肖明成坦然地任她看。
“自由,”她缓缓伸出一根手指,然后又是一根,“尊严。”
如果只是要钱,她光靠贩卖玻璃瓶二锅头就可富甲天下。
关于自己的未来,她做过很多种设想,包括并不仅限于撕破脸和离、隐姓埋名逃跑,但经过反复权衡利弊得失,她发现最优选项还是维持现状。
没有路引和身份文书,逃跑后她只能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苟且的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而如果她真的和离,接下来只会面临两种情况:
第一,回娘家,等待度老板把自己胡乱嫁出去,大禄朝商户出身的二婚妇女估计也嫁不到什么正经玩意儿;
第二,出家,从此青灯古佛,杜绝一切骚扰的同时也等同放弃生机。
她好不容易重活一次,哪一种都不想选!
封建社会对女性的约束实在太多,但很神奇的是:官太太们具有惊人的自主性!
她们受人尊敬,往来自由,拥有权力,还可以接触到形形色色的案件。
最关键的是,度蓝桦很确定肖明成对自己毫无感情,也已经有了儿子,她完全不用勉强自己履行妻子的□□义务!当然,如果后期两人王八对绿豆看对眼,约个成人炮也不是不行……
“肖大人,从今往后,我们会是最陌生的夫妻,最熟悉的战友,最坚固的堡垒,最忠实的伙伴,”度蓝桦伸出手去,语气近乎蛊惑,“不必伪装,成全对方的野心,不好吗?”
淅沥沥的雨幕中,仿佛有枷锁无声断裂,新的结盟初具雏形。
肖明成低低地笑了起来。
前面两条倒也罢了,至于“最坚固的堡垒,最忠实的伙伴”么,留着骗鬼吧。
不过……他极其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击掌为誓,“那就试试看吧。”
他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度蓝桦粲然一笑,终于把二锅头的瓶盖拧开,往两个小巧的酒杯里各倒了一点,“当浮一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