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轻轻摇曳,花香阵阵袭人。
周公子等了没多久,墙内就抛出来一只精致的小荷包。周隽小心翼翼地捡起,借着月华如水,打开,里面有一张洒金笺,上面洋洋洒洒写着数行字。
因为离得远,任凭苏木视力再好,也看不清上面写了些什么。不过,周公子看了之后,神情愉悦,笑容舒展,想来必是一些合他心意的话。
隔着墙,痴情公子也不管墙内之人听不听得到,轻轻说了两字:“等我。”
说完,又痴痴地在墙角站了良久,久到苏木都不打算跟他耗下去,准备大大方方出来的时候,周隽这才拿着荷包,心满意足地离去。
第二天,苏木将此事当八卦说与陆言拙听的时候,陆言拙却目露诧异,道:“你确定周隽去见的是他的心上人?”
见陆言拙胆敢质疑自己,苏木撇了撇嘴,道:“肯定是!若不是,我就……”
正想找个无关紧要的东西来赌咒发誓一下,陆言拙眉头轻蹙,跟苏木说起一事。
“我昨天跟周瑸聊天,他还让我多留几日,等他小儿过了文定再走。他家人少,我留下来,也算给他们家凑个热闹。”
“那不就对了!我就说,看周隽那小子的样,就是好事近了的样子。”苏木笑道。
“可……周瑸与我说,跟他儿子结亲的是隔壁湖州县令之女啊!”
苏木:“……”
用脚后跟想,也知道周家附近那户人家绝对不是湖州县令家。
这兜兜转转地,又回到了一开始的猜想,周隽那小子真是看中了某个寡妇,亦或者是有夫之妇?
陆言拙见苏木想的出神,拍拍她脑袋,道:“你若是实在好奇,那我们就去打探下,那户人家里面住着谁。”
苏木摇摇头,道:“算了,本来窥人隐私,就不够光明磊落。再顺藤摸瓜揪着不放,那就有点下作了。他喜欢谁,那是他的自由。只要没有触及律法,谁也不能勉强他不准痴迷暗恋,是不是?”
陆言拙没想到一向好奇八卦的苏木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颇有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悟。
“你能这么想,也算是长大了。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尤其是这姻缘际会更是勉强不得。如若自己看不开,累的只能是自己。”
两人正说着话,房门被轻轻扣响,苏木开门,发现门口站着周县令的小女儿周舟。
“苏……苏公子,我爹爹……我爹爹喊你们过去。”
周舟低着头,一双凤目轻轻斜瞟,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因为紧张,被她说得结结巴巴的。
她其实也就比苏木小一岁,但两人的脸皮可谓一个天一个地。打个比方,苏木的脸皮若是厚若城墙,那周舟的脸皮就是薄如蝉翼。
“好的,我们这就过去。周县令也太客气了,居然让你特意跑一趟。随便让人来喊一声就行了嘛!”
苏木笑颜逐开,随手拍了下周舟的肩膀,以示相熟。
苏木向来不认生,虽跟周舟才认识两天,但两人年纪相仿,所以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向来粗心的她忘了自己此时此刻身穿男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