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临和清桃都为了宋亦安的安危考虑,宋亦安不是自大的人,更不是让人平白担心的人,自然不会作死地让神医随便诊脉。
她眉眼含笑:“我这病看得太多了伤心,多谢小掌柜和赵大夫的好意了,我不看了。”
赵莹着急:“我大伯的医术不比常人,一定能救你!”
赵林没有贸然说话,而是上下打量宋亦安的神色,许久才道:“你中的毒,是否损坏了你母亲的武学修为?”
宋亦安见他只观望都能看出这样多,便知道这人当真是个不可多得的神医。
她也不隐瞒:“是的。”
赵林怜惜地看着她,叹气道:“是老朽冒失了,倒是平白让你失望。”
言外之意,便是他也没有办法了。
宋亦安并不觉得失落,只是笑:“我如今已经过得很好了,老先生应当看得出,我在家中饱受宠爱,家中父母兄弟姊妹皆疼我爱我,这一辈子再没有什么可遗憾的。”
赵林点头:“小公子性子舒朗,实在难得。”
赵莹着急:“怎么这就不看了?试试啊!不试试怎么会知道不行?”
赵林拦住他:“好了,天色已晚,不要打扰诸位休息了,走吧。”
他强硬拽了赵莹告辞走人,赵莹无法,只能被拽了出去。
季青临看了宋亦安一眼,见她已经笑眯眯挼狗去了,便悄无声息地出了门,悄悄跟在赵林和赵莹身后。
两人不知道身后有人听墙角,赵莹沉不住气,连番询问赵林怎么就这么放弃了。
赵林叹气道:“我劝你趁着如今只是瞧着人家姑娘顺眼,没用多少感情,立时收心,免得最后落得个肝肠寸断,少年绝望的下场。”
赵莹脸色不好:“大伯是说……她没救了?”
赵林摇头道:“二十五岁,怕是极限了。”
赵莹不愿意相信:“二十五,那才剩多久?!那小小姐言笑晏晏,精神极好,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心,怎么会是濒死之人?”
濒死之人,难道不应该是那位夫人那样的情态吗?
赵林摇头道:“倘若那小姑娘中的是旁的毒,我尚且还有些手段,但她是在母体中中了能侵损经脉内脏的毒,自娘胎便内府衰竭,便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了。”
他盯住赵莹:“你自小便习武强身,也知道一些医理,应当知道,内府受伤再重也还有可能,可先天衰竭,却药石无医。”
赵莹嘴唇颤了颤:“怎么会……这样?”
如果是这样必死的局面,那她为什么还能日日笑得那样舒朗干净?她自己,知道自己只能活得那样短吗?
他忍不住问道:“会很疼吧?每日每夜都疼得睡不下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