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花如绣颊,江火似流萤。”
沈意欢听到儿子诵出一首《夜下征虏亭》,满意的点头,“待你去了扬州以后,会更加深刻的理解这首诗的含义。”
亲眼目睹的冲击力,可比从诗中读来要更为壮观。
听到他娘的话,韫儿忍不住催促,“真希望快一点到扬州。”
“急什么,最好的风景都在路上,只要留意,你就会发现,你期盼的从来不是终点,或许一直在路上,也不错呢!”
沈意欢摸了摸他的头,心说她那个时候,一躺就是好几天,任由那船随着水流飘飘荡荡,将她带去远方。
也曾在马背上,挂着马脖子漫无目的在草原上驰骋。
没有起点,不知终点在何处,就那么随心所欲的前行。
这过程,其实要比停下来的那一刻,更让她安心许多。
不过,那都是过去了!
沈意欢回神,叮嘱兰叶他们看好韫儿后,又对他说道:
“一会儿风大了就进来,免得吹多了头疼,娘进去躺一躺。”
“嗯嗯,知道了娘,我不会离开兰叶姑姑他们的视线的,儿子再看一会儿就进来。”
“好!”
沈意欢点点头,转身往他们住的仓房走去。
其实坐在外间的窗户旁,就能看到韫儿他们的身影。
只是毕竟在在船上,且韫儿还是个孩子,第一次跟着她出远门,她到底不放心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进屋后,便坐在外间的榻上,闭着眼睛听着外头的动静养神。
兰叶站在韫儿身侧,与阿大一左一右的护着他,不远处守着陶府的三名护卫。
陶御史选的人,都是长相凶猛,或者脸上带伤的,一看就不好惹。
所以,哪怕沈意欢母子上容色惊人,可到底谁也没敢凑上前来打扰他们。
加之他们是从皇城码头登船的,聪明人都知道天子脚下,十个有九个是皇亲的道理。
京城里,沈文渊一脸疲惫的回到府上,脑海中一直浮现着意意对他视若无睹的眼眸。
闭上眼睛让自己冷静的片刻,弟弟那双清澈的眸子出现在眼前。
他那么信任他,可他却没有一件事情做的,配的上他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