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2月6日(小年)下午四点十分西江火车站候车室
“候车室连个插脚的空都没有,我在厕所门口站着呢,你们不用接我,,,跳蚤,跳蚤,听见没有,明天不用去接我,还按我们之前说好的,我下了车在车站门口开个钟点房睡到自然醒再坐车回家,晚上我们在董爷爷那里汇合,,,,”
“,,,,,,k66号已经开始检票了,,,,,”
风龑在吵杂声中隐约听到自己坐的那班车就爱检票的广播,,,
“我开始检票了,先不跟你们说了,我挂了,,,”
风龑一只手拉着行李箱一只手提着几个大袋子,行李箱袋子里面装的都是吃的东西——除了李百川给董爷爷买的一些特产外还有风龑买回去分给黑子墨他们的西江名吃
——板鸭
经过了检票过隧道爬楼梯找座位一番折腾两只手已经被勒的生疼的风龑终于坐在了位置上,由于行李架上已经没有空位风龑只好把行李箱硬塞在了座位下,实在没地方放的板鸭只能挂在了窗户边的窗帘挂钩上
风龑看着车厢里人口攒动,摩肩擦踵的不禁想起之前在网上看到的一篇描写春运的文章,其中有一句话如今让风龑深信不疑——“春运,是有史以来,规模最大,耗资最多,周期最长的物种迁徙活动”
十分钟后窗外的物体开始缓缓的向后移动,车里归乡的人们也已经或坐或站的都安顿了下来,风龑靠在桌子上托着下巴扭头看着窗外快速闪退的景象刚才紧张的情绪才算是稳定下来,有点无聊的风龑换了下姿势趴在了桌子上酝酿着打算让时间过的快一点
“行李架上的行李一定要放到位,大过年的掉下来砸到人大家都难看,窗户旁边的钩子上也不要挂东西,,,那谁的板鸭,赶紧拿下来,,,,诶,,,,诶,,,,没人要是吧,没人要拿下来大家分吃了”
正在沉睡中的风龑隐约感觉有人碰自己的胳膊
“怎么了大叔?”
“你的板鸭,,,”
“那板鸭没人要是吧,,,那好,,,”
乘务员说着朝风龑这边挤了过来,风龑这才反应过来
“我的,我的,,,”
风龑笑嘻嘻的把板鸭从钩子上取了下来
“别再挂上去了,再让我看见真给你分了,大过年的本来就有点馋”
乘务员一脸的逗比相继续朝下一节走去
“这辆车的乘务员都还不错,我之前做的一班里面的乘务员都跟大爷一样,你问个问题爱答不理的,不说话时都黑着脸,一张嘴不是怼你就是训斥你,也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优越感”
刚才把风龑碰醒的那位中年男人略微捏着脸小声的给风龑说着自己的经历,从他说话的语气和眼神中看得出这位中年男子应该是那种比较老实憨厚不善言辞的那种人
风龑也很乐于跟这样的人聊天
“大叔,听您口音不像是北方人呀,您这不是回家吧”
风龑上下打量了一番坐在自己旁边的中年人——黑色的薄款皮鞋脚尖处已经掉了皮,棕色的休闲裤里面可能是穿了棉裤之类的比较厚的保暖显得有点臃肿,上身是一件黑色的高领的毛衣,但从款式和花纹上可以看打的出这件毛衣是十四五岁的孩子穿的,但套在这位身体消瘦的中年大叔身上居然还有点蓬松,可能是因为瘦到吸腮的缘故吧,他像磨砂纸般粗糙黝黑的脸上和眼角处很多褶子,额头上还有点蜕皮的痕迹,应该是长期从事室外工作被晒得,板寸头有点过长而散乱的头发里藏着一撮撮的白发,风龑看着眼前的这位中年男子不禁想起自己在工地上出苦力的父亲,心头突然一阵心疼,同时也对这个人充满了好奇